「下官吏部吏部司郎中陳元薊。」陳元薊朗聲道,話間帶了點得意,「世子快請坐吧,大家可都沒想到世子會來。」
苻繚知道他。
他與呂嗔通過信件,為了構陷一位以血諫言的忠臣。呂嗔便是踩著那位死得身敗名裂的忠臣上位的。
在做到吏部司郎中的人里,他的年齡也算是年輕的,難怪會如此飄飄然。
「本公子倒是想問問,徐官人選的這個時間是什麼意思。」苻繚看他一眼,輕悠悠道,「本公子如今可沒心思來這逸樂宴消磨時間。」
「世子之憂,老夫自然知曉。」
苻繚身後,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璟王自居攝政王,實則獨攬大權,操縱官家,近日更是蔑倫悖理,折了我北楚一名剛正不阿的命官!」徐徑誼抖了抖鬍子,「而他還要不顧明留侯的情分刁難世子,老夫實在是忍無可忍。」
苻繚微微頷首,看了眼四周。
來宴會的人,看打扮皆是舊黨,而徐徑誼這番話,看似是駁斥奚吝儉,實際是在討好自己。
他們想拉攏自己。
舊黨這樣做,大抵是為了扳倒奚吝儉所代表的新黨,可為何要選擇原主?就不擔心苻鵬賦會發覺?
徐徑誼見苻繚不語,又道:「世子對人專一,這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而璟王奪人所愛,本就被天下唾棄,世子就忍心自己的心上人忍受煎熬麼?」
苻繚眉尾動了動。
合著大家都知道原主喜歡季憐瀆,也知道奚吝儉把季憐瀆搶了過去。
「如今傳聞有言,是璟王讓世子甦醒過來,街談巷議又這樣被璟王改了口風,世子難道就願意看著璟王成了個有神異之功的人?」
陳元薊趁勢補充,託過苻繚的手臂,硬是將其請到草團上坐下,小聲道:「世子得多擔待著點身子,才好養著精神,給別人好看。」
苻繚掃了眼面前的瓜果桃李,均新鮮得很,上面還掛滿了漂亮的露水,一看便是特意送到京州來的。
見苻繚沒什麼反應,徐徑誼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這比試本就不合規矩,世子注重承諾,老夫甚是佩服,但也不能因此傷了身子不是?」他又循循善誘,「只要世子不去,他璟王還能說什麼不成?實在沒辦法,老夫也可助力一番。」
宴會開始熱鬧起來,似乎無人在意他們三人之間的談話,苻繚卻感覺得出來,他們的目光均是有意無意地往自己這兒看,談話的中心也都指向同一個人。
「璟王不就是借著那點傷勢,故意縮在京州?就是可惜了呂官人,哎,我看是璟王故意的,就是瞧上了哪家沒過門的……」
「嗐,不還說璟王有龍陽之好麼?就是看上了那個伶人呀,青樓里的都敢要!果然齷齪的就是會和腌臢的混到一起去。」
「哎,要照這麼說,那上木的官人難不成也……所以璟王才總拖著,哈哈哈哈。」
苻繚捏緊了手心裡的衣裳。
他似乎理解了為何武人如此憎惡文人。
竟是些下流鄙賤的話,難以想像他們還有臉面自命清高。
苻繚小小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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