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奚吝儉對自己的敵意也就是因為季憐瀆了。
季憐瀆對奚吝儉沒有好臉色,定然不會乖乖回答他的問題,不怕露餡。
再說,季憐瀆本就不喜歡自己。
奚吝儉把玩著腰上的玉玦,似是對他這番話不感興趣。
「所以,這與孤有何干?」
「我關照殿下,只是希望殿下能像我關心殿下一樣,好好對季憐瀆。」苻繚道,「我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關係的。」
奚吝儉終於笑出聲,周圍的溫度隨著他笑聲持續的時間迅速降低。
「世子,你說這些,你自己信麼?」他一字一句道,「你又把孤當成什麼了?」
苻繚一愣,意識到奚吝儉誤會了,正想解釋時,遠處忽然傳來腳步聲。
就在苻繚想要遮掩的時候,奚吝儉已經低聲喚了青鱗,立時消失在缺口處。
苻繚回首看著那處空蕩,心裡有些失落。
還沒解釋清楚誤會呢。
*
「殿下……」孟贄開口。
他實在有些擔心:「世子來路不明,又知道青鱗的存在,方才更是拉出徐官人……殿下莫要意氣用事。」
近日殿下已經有許多行動出乎他意料了。殿下隱忍多年,如今在節骨眼上,不能在這裡功虧一簣。
「孤早意氣用事過了。」奚吝儉一甩衣袍,似是要把身上的血腥氣甩掉,「孤就該把他的眼睛挖出來。」
即使沒了眼睛,他也不會生氣,興許只是會更少動彈,乖乖地坐在那裡,像那隻知道自己已無路可去,只能尋求庇護的綿羊。
這樣他要與自己說話,還要側著耳朵仔細聽自己在哪兒,面上的擔憂緊張會更明顯。
他喜歡看那人難受的模樣。
想看他即使難受也不說,還要分心去照顧別人的受罪樣兒。
不,沒有別人。
他只想苻繚對自己流露出那樣的神情。
只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露出那副脆弱又堅強的模樣,還有那雙平靜的目光下藏著的,止不住的火。
興許沒了眼睛,他還是會關照自己。
他從沒見過對他這麼……友善的人。
連先前唯一對他稍好點的老太傅,也不過是平等地一視同仁,以至於他很長一段時間覺得自己就是該被人唾棄,被人談之色變,被人避之不及。
青鱗在他身旁小心地竄來竄去,帶著點目的性,似是聞到了什麼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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