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亦不會。」奚吝儉目光沒動,「你沒機會了。你當知道孤有的是辦法吊著你那一口氣。」
季憐瀆遍體通涼。
不可能。
奚吝儉已與自己合作,他不能出爾反爾。
自己在他計劃里定然是個重要的棋子,否則當初見到他第一面時,他就該殺了自己。
季憐瀆目光逐漸空了,
難以聚焦的視線在空中遊蕩好一會兒,忽然落在正伏在奚吝儉身上的人。
季憐瀆目光閃爍幾下。
難道……
奚吝儉沒再注意那邊的動靜,靜靜地瞧著苻繚,仿佛時間就此停在了這裡。
他為何如此在意季憐瀆?
難不成真是心悅他?
奚吝儉想不出任何利害關係,能讓這個人有理由心心念念季憐瀆。
除非他說的就是真話。
不知是因著身上裹了太多衣物,還是他已經發了熱,苻繚臉上的溫度很高,似是吃准了被此吸引的人受過太久的天寒地凍,碰到熱源便不甘再放手。
「唔……」
苻繚溫熱間忽然碰到了涼處,更顯冰冷,仿若扎進肉里的一根刺。
他不舒服地縮著脖子,又因此牽動了傷口。
不過神色已沒先前那樣痛苦。
肌膚在牴觸的過程中逐漸適應臉上的溫度,緊密的貼合教臉邊的手心溫度升高,最後倒是苻繚主動要去黏著那塊溫暖乾燥的地兒。
他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久違的感覺。
似乎是太過舒服與安穩,反而教苻繚從昏睡中稍微清醒。
自己先前忙碌這麼久,不就是為了能像這樣得到片刻的安寧,不用思考擔憂自己的性命麼?
苻繚漸漸清醒,眼皮仍是半睜不睜地耷拉著。
貼在下巴的拇指上帶了枚扳指,是奚吝儉的手。
苻繚倚在他身上,少許感受到奚吝儉因呼吸而略微起伏的身子,吸進又呼出的細微聲響,穩重踏實,讓他想起廟裡的銅鐘。
他盯著方給奚吝儉包紮好的地方出神。
沒想到他最後竟是在奚吝儉身上找到這樣的安心感。
苻繚動了動,碰到奚吝儉垂下的那隻手,一驚,又連忙躲開。
奚吝儉頓了頓。
「這就醒了?」
大抵是腦袋太昏了。苻繚想。奚吝儉這句話也太過輕言細語,像是生怕把自己吵醒。
苻繚感覺到自己腦後的長髮被人梳理了一遍。
與其說是梳理,不如說是奚吝儉莫名有了興致,隨意撈起幾縷便從手心捏著,再轉到指尖繞上幾圈,最後又無趣地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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