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剩下的話咽下,單膝跪地對著苻繚身後之人:「主子。」
「進去。」奚吝儉言簡意賅。
幾人入了堂內,殷如掣剛要開口,見跟在奚吝儉身後的孟贄對他搖了搖頭。
殷如掣不解,他知道主子來堂內就是聽消息的。
孟贄又對他做了個手勢,殷如掣恍然,目光向主子求證。
奚吝儉淡淡地呷了口茶。
殷如掣立即道:「主子,季郎又逃走了。」
苻繚還沒回過神來,又被這句話擾得亂了心思。
他捏緊衣袖,一抬眼便見到奚吝儉深邃的瞳孔盯著他,將他釘在原地。
「離上次他出逃,才過了多久?」奚吝儉道,「孤嚴加看管,可他還是費盡心思逃了出去。」
面前人的臉又白了一分。
奚吝儉始終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重視一個伶人,還要費力不討好地為他做事。
他不可能看不出季憐瀆是在利用他。
心中那個早被否定的想法不知何時又捲土重來。
他已經捲入新舊黨之間,不能再讓他插足宦官的渾水。
奚吝儉頗為玩味地看著苻繚。
「世子,你可知是為什麼?」
苻繚張了張嘴,小小地往殷如掣身後縮了一步。
「……總之不是因為我。」
奚吝儉神情遲滯一瞬。
「真的不是。」
苻繚補充得相當誠懇。
第19章
「噗。」
最先出聲的是殷如掣。
他忍不住笑意,渾身顫抖,把苻繚又驚得往後退了幾步。
頓時三束目光聚在他身上,嚇得他差點下意識就要拔刀,習慣性掃一眼後立即識趣道:「屬下先告退了!」
怕又要挨罰,殷如掣臨走了還一把拽著孟贄的衣袖,將他一起扯走了。
孟贄一個太監,自然比不上他有力氣,再如何憤怒,喊聲也被殷如掣以「聽不清」給左耳進右耳出了。
偌大的堂內轉眼間又只剩下苻繚與奚吝儉二人。
奚吝儉的手有意無意搭在身側的佩刀上,點了兩下,哂笑一聲:「孤還沒說他逃到哪兒去,世子就心虛了?」
苻繚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不免訕訕,臉上泛了層紅暈,恨不得把臉埋進懷裡綿羊柔軟的羊毛內。
他知奚吝儉不是在詐他——畢竟他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奚吝儉只是在調笑自己,可這玩笑當中或真或假藏著的殺意,讓苻繚不敢慢待。
「我也沒說他逃到我這兒了。」他硬著頭皮道,「只是怕殿下誤會我與季憐瀆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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