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應當是:看,只有我可以庇護你,所以你哪兒都別想去了。
季憐瀆自然會理解為他在嘲笑自己蠢,他覺得自己沒有用處,反叛的心思自然也上來了。
奚吝儉斜了眼搭在他臂上的雙手。
涼涼的,像酷暑里用來降溫的冰,只碰了一下便已覺得舒適,若是摸習慣了,怕是要日思夜想。
想要存久一些,便不能總是捂著。
畢竟脆弱得很,不知何時便會全消失不見了。
奚吝儉長睫微顫。
「殿下也不要對其他人這樣做,會讓季憐瀆誤會的。」
苻繚說得鄭重,似是怕奚吝儉忘記這事:「這種事只能對自己的心上人做。」
奚吝儉吐了口氣。
一扯到季憐瀆,他倒是什麼都不怕了。
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被他誤會成這樣,也不好再找補。
苻繚感覺到奚吝儉的雙臂漸漸鬆了力。
「我可以下來了麼?」他問,「殿下的腿還有傷,若是再嚴重了如何是好?」
苻繚又想起那日沒送過去的藤梨。
奚吝儉亦不擅長接受人的善意,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著他們是否別有用心。
就這樣不見了,怪可惜的。
他微微垂眸,目光索然,恰好落在奚吝儉眼底。
「倒不如壞了好。」奚吝儉道。
苻繚一愣,旋即想起他以此推遲出征的藉口,便是這腿上的傷。
只要沒痊癒,他就有理由推脫。
「既然殿下不想去,為何不讓朝廷直接派一個使臣去?」苻繚問道。
既然官家要求收復上木國,那和平收復自然也可以。
何況北楚分裂的原因是因舊黨太過欺壓新黨,而今新黨地位翻天覆地,只要談好條件,不是沒有招安的可能。
奚吝儉聞言冷笑一聲。
「派過,被山林野虎吃了,被路匪截殺,溺水,你若想去,選一個。」
苻繚沉默半晌。
「雖然知道殿下自有分寸……」他眉頭微皺起,轉眼間又舒開了,「但殿下還是要愛護自己的身子。」
不像自己,走兩步路便覺得呼吸開始困難,那日在馬上更是顛得感覺心肺都要嘔出來。
不過起碼的感覺確實不錯,就是太過緊張,後來又下了雨,沒能好好體會。
苻繚不自覺觸碰自己的胸口,揪緊了左邊的絲帛,試圖回憶起那日的感受。
最後落在回憶里的,是奚吝儉緊緊貼著自己,二人在冰涼的雨水中緊密貼合出一絲溫暖。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