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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季憐瀆幾乎要衝到他面前,被鐵鏈一拉,腳踝上頓時刻出印記,「你這種人,活該被背叛,活該死在眾人的唾罵里!」

奚吝儉手一抬,季憐瀆立時被打得倒回原位。

他眸子的冰冷似是要刺穿出來,濃濃地展示著想要嗜血的欲望。

奚吝儉沒再說話,似是疲於反駁,只想將人抹了喉嚨了事。

他止住這個念頭。

季憐瀆有一點倒是提醒了自己。

自己的確不需要這些無謂的、會拖累自己的關切。

*

苻繚走出門,見到孟贄在旁邊候著。

他穿的深色衣裳,在夜色中不容易被察覺。

孟贄慣來少話,苻繚知道是因著他喉部受傷,說話聲也嘶啞得很,常常一不留神就聽不見他說的話了。

不過孟贄應該是最常跟在奚吝儉身邊的才是。

「殿下可是又有何事要忙?」他低聲自語。

沒見著殷如掣的身影,若是機密要事,就算問了孟贄,他也不會回答。

「無事。」

孟贄突然出聲,喑啞的嗓子像一根枯枝劃在凍土上。

他目不斜視,有時甚至將雙目閉起。即使如此,他尋的道路也未曾偏離。

似是知曉苻繚疑惑,孟贄看了他一眼,難得多說。

「世子還是莫要與殷侍衛走得太近。」

苻繚一愣,卻想不起他哪裡有和殷如掣關係太近了。

孟贄又補了一句:「殿下不喜。」

「孟公公可否說得更詳細些?」苻繚道,「我與殷郎並未有太多接觸,實在不知是哪裡犯了殿下的忌諱?」

奚吝儉也沒在自己面前提到過這點。

孟贄咳嗽兩聲,加重了語氣:「殷侍衛不該與他人有多餘接觸。」

苻繚聽懂了。

「我喚他殷郎,是殷侍衛自己所提,他不願別人叫得如此生分。」他解釋道,「殷侍衛年紀也不大,與他這樣平輩相稱,可有不妥?」

孟贄的視線又轉到前方去了:「即使如此,奴婢也幫不了世子什麼。」

那便是要與奚吝儉去說了。

苻繚心下疑惑,思索間便到了先前他所歇息的客廂。

孟贄將人帶到,便自行離開了。門外並沒有專人把守,只是在院子的交界處有兩名侍衛巡邏。

苻繚推開門,呼吸沒受阻礙,並沒有蒙塵的阻滯不適感。

桌椅和物什均未落塵,都保持著他離開前的模樣。

讓他覺得自己似乎也是這府邸的主人,不過是暫時離開,最終還是會回到這裡。

剛生出這個念頭,苻繚就小小瑟縮一下。

怎麼能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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