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陰鬆了力氣。
「當然可以,官家。」他回答奚宏深的問題,「官家想做的,都是對的,沒人會不贊同。」
奚宏深眼睛亮了亮,用力點點頭。
*
奚吝儉方回到府邸,孟贄已經為他備好茶水。
與茶水一同呈上來的,還有一份密報。
近來的密報少了些,大家都要忙活千秋節的事,而因為這個,官家的想法變了又變,他們的計劃也要跟著變動。
於是磨蹭了這麼久,才終於能有一封可以寫的。
奚吝儉掃了一眼,將那張薄薄的紙放進燈罩里。
灰燼落下,老老實實地堆在一處,不弄髒一點多餘的地方。
「明日,官家那邊的人就該催著辦了。」孟贄低聲道,「這事已經拖了好幾日,殿下接下來想如何辦?」
「不辦。」奚吝儉道,「他若要探查,做做樣子騙過去就是。」
孟贄眉頭皺了起來,拔高的嗓音讓他嘶啞的聲音更加難以聽清:「殿下。」
奚吝儉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
「你知道為何當初孤不擔心中毒這事麼?」
孟贄一頓,躬身等著奚吝儉的話。
「因為這毒孤中過。」奚吝儉道。
孟贄猛然抬起頭。
他幾乎是看著殿下長大的,卻從沒聽殿下提起過。
「不必自責。」奚吝儉道,「那時候你還在我母親身邊,自然不知。」
孟贄身子一顫:「是在娘娘……」
奚吝儉閉起眼,感受玉玦在自己手心裡的溫度。
「這毒影響極其微弱,除非是常年服用。」他道,「這麼點外傷根本沒有影響。」
孟贄聞言便疑惑起來。
「那此人目的究竟是為何?」
「想把矛盾轉嫁給奚宏深,他巴不得我們兩兄弟這就撕破臉。」奚吝儉眸色沉了幾分,「腿傷的藉口撐不了多久,且看他還有什麼動作。」
他淡淡抿了口茶:「他還以為孤不知道當初也是他做的。」
孟贄一愣。
「孟贄,你還記得那天麼?」
奚吝儉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到空氣的潮濕與冰冷。
與那日完全不一樣。
「奴婢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提醒奴婢當年的事。」孟贄道。
他的聲音也不自覺沉了下來。
奚吝儉看著自己的掌心。
那道格外突出的,比周圍深一塊的肌膚同樣時刻提醒著他。
「知道當年之事的,還剩下多少人?」奚吝儉道,「當年也算無人不知,現在已經無人問津。」
尤其是當時的朝臣,為了自己利益使盡渾身解數,你爭我搶。
最後在分裂的國土前又毅然決然地一同抗敵,帶著對對方的算計一同死在戰場上。
屍骨都撿不回來。
孟贄眉頭陡然皺起,閉上眼,不願再回憶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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