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羊下意識地躲在苻繚身後,不過一瞬又聞到青鱗身上熟悉的氣味,便跑出來站在青鱗身邊。
青鱗不敢動它,久而久之便習慣這只不能吃的食物,綿羊也知道它不敢動自己,安心地抵著它的腦袋叫了兩聲,聽起來似乎它的地位還比青鱗要高些。
苻繚心跳漏了一拍。
他迅速眨了眨眼,喉嚨生了些許乾澀,讓他喉結不自覺動了一下。
「……好。」他彎起眉眼,笑吟吟道,「我看到了,他比上次看起來好多了,我很高興,謝謝你。」
苻繚眼眸看著奚吝儉,俯身摸了摸青鱗的腦袋。
他的動作與眼神表達的都是同一個意思。
青鱗和他的主人都很受用。
奚吝儉輕笑一聲:「謝孤做什麼。」
「殿下知道我在謝什麼。」苻繚笑著應道。
對季憐瀆的態度有所改善,的確讓他驚喜。即使知道是他讓青鱗受傷,也沒有再加罰他。
雖然這樣對青鱗不公平。
想到這兒,他又揉了揉青鱗的頭部柔順的毛髮。
「早好了。」奚吝儉看它一臉舒服樣兒,輕哼一聲,「還想借著這個理由躲懶。」
青鱗察覺到主人話里的一絲威脅,抬頭望他。
「畢竟是真受傷了,讓它多休息幾日也無妨。」苻繚不知自己為何要為一人一狼打圓場,想了想倒覺得這情形十分有趣,不禁笑出聲。
「既知道它實打實受了傷,為何還能如此體諒季憐瀆?」奚吝儉微微挑眉,「你與它也不算生分。」
苻繚眨了眨眼。
「殿下向我說這事,就是想讓我對季憐瀆失望麼?」
如此煞費苦心,不想讓自己再掛念季憐瀆,也是辛苦他了。
奚吝儉看著苻繚的眼神,知道他又誤解了什麼。
他不動聲色地吐了口氣。
「就當是。」他道,「你知道,他想離府有很多方法。那日他已經向殷如掣求情,還要多此一舉。」
苻繚有些意外:「這件事我倒是不知情,不過這麼看來,殷郎確實挺好說話的。」
奚吝儉捏了捏鼻樑。
「你何時叫上他殷郎了?」他語氣里流露出一絲不快。
苻繚一愣,說實話他也記不清了。
「交談過幾次,殷郎覺得先前的叫法有些生分,我便這樣叫了。」他眉頭微蹙,「可是有什麼不妥?」
若真不合適,也沒聽殷如掣說過。
奚吝儉眼皮抽了抽,沒再說什麼。
季憐瀆的話又在心中迴蕩起來。
他自己也不明白,本就是個常見的稱呼,他也這麼叫過林星緯。
……才與他共事多少天,林星緯那脾氣他還願意這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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