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若不想,也完全沒有問題。」他輕聲道,「照著你心裡的念頭去做就好了。」
林星緯長長吐出一口氣,總算平靜下來。
半晌,他看著苻繚道:「你很奇怪。」
「我?」苻繚意外道。
「你看起來……不是很在乎我在意的那些東西。」林星緯撓了撓頭,「我也說不上來,但你應該懂我的意思。我覺得沒有人會不在乎這些的,無論是新黨還是舊黨。」
苻繚笑了笑:「總有例外。」
林星緯端詳他片刻,嘆了口氣:「這樣也不錯,至少你看上去挺輕鬆的。」
苻繚面上的笑容淡了些:「也許吧。」
兩人默契地不再談論此事,林星緯也恢復了往常的模樣,比來時看上去有精神得多。
苻繚卻不自覺發起呆來。
他想起自己與林星緯的第一次見面,想起林光涿與自己的談話。
想起奚吝儉面上的陰鷙,與他用低沉的嗓音說出沉重的話。
直到林星緯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發這麼久的呆。」林星緯指了指門外,「我下值了。」
苻繚頓了頓,點點頭。
自己今日當值,要晚些才能走。
他看得出來,林星緯比先前下值時都更積極些。
苻繚與他告別,獨自整理起方才因為發呆而還沒收拾完的書稿。
不一會兒,便聽見文淵閣外又傳來的腳步聲。
苻繚抬眼望去,眉頭稍有蹙起。
「林官人。」
林光涿知道自己兒子的下值時間,看這模樣,是掐著點與他錯過,來找自己的。
林光涿面有怒容,又不敢發作,恐懼讓他更加謹慎,舉手投足都比先前收斂不少。
他幾乎是咬著牙在問:「世子,之前那事……」
苻繚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以為自己是與官家說情,只要官家同意了,那便能保住他一條性命。
苻繚不知他怎麼會提前去到荒地上,還與奚吝儉撞了個正著,但看他這模樣,怕是多少有遷怒到自己身上。
「我已經與官家說了,沒想到剛說完便得知這消息。」苻繚皺著眉,「這件事,我可沒辦法再與璟王說情了。」
苻繚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林光涿遲疑片刻。
也是,他都是徐徑誼的人了,自然不會幫著璟王,何況這事最後還不是成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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