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想起他與季憐瀆的談話。
自己已經做出了遠離他們二人的決定。
「殿下不如先把季憐瀆放出來?」苻繚客氣地提議,儘量將自己抽離其間,「明日他還要給官家表演呢,正好也讓他活動活動,興許他態度就會轉好。」
奚吝儉眉頭壓低:「孤需要乞求他的好態度?」
苻繚頓了頓。
他這一沉默,讓奚吝儉反應過來,自己與季憐瀆仍在逢場作戲。
他對自己的關切仍是基於季憐瀆的。
奚吝儉閉起眼。
不對。
雖然剛開始是這樣,但與苻繚相處之後,他明顯感覺到苻繚不是只把自己當作關心季憐瀆的橋樑的。
他為何沒意識到?
還是其實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把他人的舉手之勞當作寶物?
他與季憐瀆交談了這麼多次,亦沒發現他不過是個沒有眼界的井底之蛙?
他怎麼會心悅這樣的人?
憤慨快要在他胸膛處炸裂開,又不敢讓其傷及苻繚。生怕他受到驚嚇後,會跑得更遠。
既然他如此在意季憐瀆,不妨以毒攻毒。
「你近日總提到季憐瀆。」奚吝儉眉尾挑起。
苻繚心下一緊。
「殿下若不想我提他,我便不提。」他解釋道,「我對他真的沒有什麼心思了。」
奚吝儉幾乎沒給他思考的時間,劈頭蓋臉又接了一句。
「孤若把他放了,你也再沒心思了麼?」
苻繚頓了頓。
不等苻繚回答,奚吝儉又立即斂了神色,似有些懊惱自己問了這個問題。
「官家的誕辰。」他主動轉開話題,「可有結果了?」
苻繚感覺到喉嚨一陣乾澀。
這代表著他能不能知道奚吝儉的過往,也代表著自己究竟要不要再一次插手他的生活。
「我……」
他猶豫再三,看著奚吝儉。
「我不知道,抱歉。」他說,「我還是,不知道為好。」
奚吝儉壓低眉頭。
「為何?」
「不知道。」苻繚希望說出口的字詞能夠再含糊一些,「我不知道。」
「孤不是在問這個。」奚吝儉卻道。
苻繚愣在原地,見他抬手。
指節拭去苻繚眼角的一縷水光。
苻繚的眼角噙著淚,幾縷陽光落在周圍,被傷得支離破碎。
「為何要難過?」
奚吝儉放輕聲音,並沒有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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