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苻繚聽見林光涿的死訊時,他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他只是有些擔憂地朝林星緯看了一眼。
這消息是從大殿傳來的,他們都還在上值中,是偏向舊黨的太監偷偷跑來傳話。
千秋節結束後的第一日的確沒出什麼事,而今日是第三日了。
林光涿告病休養的日子也正好只到今日。
照理說,苻繚上值的時間段,早朝差不多該下了。
第二日的風平浪靜讓苻繚稍微放下心,見今日快下朝了也沒出什麼亂子,以為奚吝儉還有什麼計劃,沒想到是掐著時間點。
正好掐在林星緯上值的時候。
「生氣了?」
奚吝儉下了朝,便直直朝文淵閣過來。
見到苻繚立於閣前,看著他,遠遠地行了一禮。
奚吝儉的腳步慢了些,直到苻繚主動笑了笑,才走近。
他知道苻繚不會因自己殺了林光涿而生氣,但他會在意自己是用何種方式殺了林光涿。
貪污本就是北楚重罪,證據當著所有人的面摔出來,奚宏深對林光涿也有了芥蒂,直接以條例定罪不是不行。
但在外人看來,林光涿死的理由,應該是他讓奚吝儉舊傷復發。
奚吝儉自然不能讓他們失望,同時也是告訴所有人,他的腿傷不能支撐他前去邊疆。
所以林光涿仍舊是血濺大殿的下場。
官家這一次都沒有動怒,更別提其他人。
苻繚當然不會生氣。
「殿下算是幫了林郎中。」苻繚道,「我怎麼會生氣?」
林星緯掙扎這麼久,奚吝儉也算是幫他強硬地解決掉了這個難題。
至於死法,苻繚覺得,比起讓林星緯聽見刑場上的官人在眾人面前宣布他爹的罪行,這一個可能更讓他好受些。
林光涿的死相他已經聽傳話太監說過了,是被一劍穿心而死。
「孤的本意可不是幫他。」奚吝儉略略揚起下巴,「他人呢?」
「聽見消息後就趕過去了。」苻繚道,「應當已經被人收拾好了吧。」
若是林星緯晚一點,或是奚吝儉早一點,恐怕兩人都能撞上。
奚吝儉緩緩眨了一下眼:「誰知道。」
「殿下是來尋林郎的麼?」苻繚問道。
奚吝儉舔了下唇。
他自然不是,但若說特意來看苻繚的反應,他也不會承認。
「林星緯那性子有些像他爹。」奚吝儉道,「你當心點。」
苻繚愣了愣,旋即笑道:「殿下是在關心我麼?」
奚吝儉擔心林星緯情緒失控,而自己也算與奚吝儉走得近,怕林星緯不敢惹其他人,就要拿自己算帳。
「我有……提醒過林郎。」苻繚接著道,「他明白的。」
不如說林星緯從知道他爹做錯事的那一刻,就已經在思考了,苻繚自認只是單純地起到精神寬慰的作用,最終還是靠他自己想清楚。
奚吝儉眉尾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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