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忽然察覺自己在犯渾。
自己竟然,有些嫉妒季憐瀆。
嫉妒他擁有奚吝儉的關注,嫉妒他即使對奚吝儉如此態度,還是能讓奚吝儉的目光聚在他身上。
但自己有什麼理由嫉妒?
苻繚出了身虛汗。
季憐瀆見苻繚垂下眼去,連忙道:「哎,先別說他了。我就是想來提醒你,要多注意著些,尤其是米陰,他可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還不用自己的手。」
季憐瀆微妙地察覺到宮中的氛圍緊張了起來,但說不上哪裡奇怪。
大家都是照常上值,照常生活。
非要說原因的話,就是官家近日面上的笑容減少了。
他第一眼見到官家就知道,這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只要事情遂他心意了,他就高興,若是沒順著他,他就要發脾氣,有人就要掉腦袋。
而這幾日,官家欣賞歌舞時雖然高興,但笑容並沒有以往那麼大。
他竟然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一樣,時不時就走神,開始皺眉頭。
季憐瀆可不認為官家還有自己思考的能力。
山雨欲來。
他的直覺這麼告訴他。
季憐瀆本以為苻繚已經游離在官場外,雖然有個職位,但不與那些人混到一起,他爹又只有個爵位,已經算是從泥潭裡脫離出來。
誰知他竟然還要把奚吝儉從京州弄出去。
季憐瀆嘖了一聲。
「我知道的。」苻繚的笑容一向能安慰人。
而下一句,他話鋒一轉:「米陰與殿下確實不同,殿下向來不愛解釋什麼,才有許多人誤會他。」
苻繚完全沒發覺自己的重點已經騙了,說著又開始蹙起眉來。
「若殿下能多解釋些,現在也不用頂著這麼大的壓力。」
朝廷的壓力,輿論的壓力。
後者明明是他不該承擔的,他卻向來不在意。
苻繚不信奚吝儉不知輿論的重要,為何他就是不願改善自己在百姓間的形象?
苻繚不知不覺間又陷入深思,等到再反應過來時,發現季憐瀆已經盯著他許久。
苻繚心下一慌:「怎、怎麼了?」
季憐瀆眯了眯眼。
「阿繚。」他歪了歪腦袋,「我剛剛有提到奚吝儉麼?」
苻繚心跳越來越快。
他不敢看季憐瀆,只能躲著視線,嘴角時不時彎一下以增強自己虛無縹緲的自信。
「我只是……」
苻繚嘗試解釋,季憐瀆已經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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