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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稱呼,顯得生分許多。

就像他們之間仍然隔著一層不可被破壞的輕紗,即使可以相望,卻終究接觸不到真實的他。

這不怪奚吝儉。苻繚想。若自己能早點意識到,能更主動一些,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不對,本來這樣才是對的。

他與奚吝儉就該是沒什麼交集的。

苻繚皺了皺眉。

奚吝儉感覺到身邊的人明顯情緒不對。

「這也要自責?」他調笑一聲。

說著,他還揉了揉苻繚的腦袋。

他的動作極其自然,仿佛苻繚也早就習慣了這樣與他親密的接觸。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

苻繚臉上有些發熱,身子不自覺地朝奚吝儉的方向靠了靠,眼神卻還要心虛地看向他處。

「我沒有……」苻繚難得語無倫次,「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自己的情緒已經這麼明顯地寫在臉上了麼?

「沒有。」奚吝儉聲音裡帶著些微不可聞的笑意,「很好。」

比起初見時他波瀾不驚得如同死水一樣,奚吝儉更樂意看見他毫不防備地表露自己想法。

就像一步步走進陷阱的獵物,直到深陷其中了還在慢悠悠地嚼著面上為他準備的食物。

「是這樣麼?」

苻繚不大相信,但還是笑了一下,縮了縮身子。

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比起牴觸,苻繚覺得自己是更喜歡這樣的感覺的。

這樣暴露在對方眼裡的感覺。

他小心地四處摸了摸,按到了奚吝儉的衣袖,輕輕地拉扯感讓奚吝儉的視線又聚焦在苻繚臉上。

「米陰和我說,那座庭園裡的桃樹,是娘娘生前最喜歡的。」苻繚輕聲道,「我不明白他的用意。」

奚吝儉斂住嘴角的笑。

沉默片刻後,他忽然道:「你想知道我母親的事麼?」

苻繚連忙擺了擺手:「殿下若不想說,不必告訴我。」

奚吝儉的情緒明顯變了,連帶著周圍的氣壓都低了許多。

「無妨。」奚吝儉嘆了一聲,「許久沒和人說過了,就當解解悶。」

以前他萬分不願提及,如今卻是找不到可以說的人。

最好的人選就在面前,他怎麼能放過?

「但……」苻繚眨了眨眼。

自己還沒說什麼,奚吝儉卻將他的事全說出來了。

「無妨。」奚吝儉再一次道,「不必質疑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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