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能耐。」
他話裡帶著笑意,苻繚把這當作他對自己的認可。
「是他本心不壞,能勸回來。」苻繚再次強調,「像苻延厚,我還不願意與他交談呢。」
奚吝儉微微頷首。
「行了,你若要回去便先回去吧。」奚吝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聞見一絲從脖頸傳來的清新皂莢味,與房內的沉香格格不入。
並不突兀,奚吝儉卻想讓這濃郁的沉香將絲縷清香蠶食乾淨。
就好像他也能對苻繚如此。
雖然苻繚說是想要離開,但真正要起身時,還是頭暈目眩了一下,仿佛身子不由自主地為留在這裡而找藉口。
奚吝儉給他讓開位置,苻繚便慢吞吞地起身。
他希望奚吝儉再多說些,可惜並未如願,直到他要離開。
「對了。」
奚吝儉突然開口。
苻繚指尖打在門上,發出好聽的敲擊聲響,回頭看他。
「林星緯明日要重新上值。」奚吝儉道。
苻繚一愣。
「他不是還在守孝麼?」
「他本來就不該守。」奚吝儉眉頭動了動,「誰還敢和林光涿沾上關係?也就他還硬拗著,若不是收到風聲說奚宏深要動手了,他還在靈堂傻愣愣地待著呢。」
苻繚恍然。
是自己當時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林光涿畢竟不是死在奚宏深手上,許多事不說明白還有迴旋的餘地,林星緯若還要表明他的立場是在他父親那邊,也難逃一死。
但這樣急匆匆地就讓人回來,對林星緯也不好。
那可是他的親生父親。
見到苻繚的神色,奚吝儉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擔心這麼多,還有什麼是你沒擔心到的?」奚吝儉冷不丁道,「又想再昏一次?」
苻繚被這話莫名酸得起了身雞皮疙瘩,但看奚吝儉的神色如常,又覺得是自己多想。
不過,奚吝儉平時會這麼說話麼?
似乎……他關心人的次數比以往多了。
關心自己的次數,比以往多了。
苻繚心臟頓時跳快了,明顯到呼吸不得不也不規則起來,以掩蓋其撞擊胸腔的震動。
也許是教他的終於有了點成效?
但奚吝儉的話也提醒了他。
「林光涿的事情一過,官家又該催促殿下出征了。」他道,「殿下還能再多拖一些時間麼?」
「就算你想拖,米陰也不會讓你如意。」奚吝儉說到這,站起身,分外嚴肅地看著他,「最近要小心些,他不會無端試探人。」
奚吝儉的話讓苻繚意識到了什麼。
「米陰一直在……壓迫殿下?」苻繚道,「可以這麼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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