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原因是苻繚已經抱不起它了。
即使知道這樣一隻羊就是作為狼的食物,苻繚看見綿羊的時候也不禁會想青鱗是否真的能吃下它。
想到這兒,苻繚腦海中浮現出青鱗的模樣。
它一出現,總是會跟著他的主人。
苻繚心跳漏了一拍。
這樣如同心悸的反應讓苻藥肅不免擔心。
「阿繚,你身子還好麼?」自打知道他這位弟弟不會因身弱而發怒後,他不用遮遮掩掩,「近日看你有些憔悴,又沒見你叫過郎中,可不要勉強自己。」
苻繚笑著應道:「這不是近日下雨,身子慣常不爽罷了。」
苻藥肅無奈地搖搖頭:「若是不舒服,可一定不能怠慢,你那隻小羊養得這麼好,怎能因此捨本逐末?」
「是它自己會享受。」苻繚笑眼彎彎,「若是招待不周,它可還要發脾氣的。」
別看平時它慢騰騰還懶洋洋的模樣,也是黏人的緊,可一旦當日的食物不新鮮,它便會開始叫喚起來。
之敞給他抱怨過好多次,好在綿羊也是認得他,自己吃滿意後還會蹭蹭之敞,之敞倒也拿它沒辦法。
照之敞的說法,是這隻羊成精了。
苻繚不知是不是它也聽見了缺口處的動靜,更多是怕苻藥肅一探究竟。
「好在是父親沒有發現。」苻藥肅來苻繚院子的次數比常人也較多些,與綿羊也算稍熟悉,「怎麼,它是餓了?」
「興許是想去遛彎了。」苻繚道,「上次才偷吃了苻延厚那兒的鮮草,不過他也不會發現就是了。」
苻藥肅對這隻白花花的羊還挺喜歡,特別是阿蘭帶著念兒來時,念兒一看見它就想摸,它也不攻擊人,讓苻藥肅對它好感直直上升。
「那我帶它去轉轉。」苻藥肅笑道,「也是延厚不在……」
說到這兒,他提醒道:「以後還是不要和爹提起這些,他要是問了,你說辭了便好,他也不會再多追究,延厚又不認得官場上的人,他也沒證據。」
苻繚應下,苻藥肅便打開門,綿羊就在門前立著。苻藥肅摸了摸它,它便跟著苻藥肅走了。
見綿羊沒有異樣,苻繚才鬆了口氣。
這時候,沙沙的腳步聲又傳來了。
苻繚提起的心一下子落空。
若是奚吝儉,不會惹出這麼大的腳步聲。
「小季。」苻繚走到缺口處,果然見到的是季憐瀆,「你現在可以出宮了?」
「哪兒能呢。」季憐瀆擺了擺手,「但宮內那麼大,誰知道我跑哪裡去,藉口怎麼都能找出來。」
他看起來沒什麼要緊事,比先前鬆弛不少,苻繚猜測,他在宮內應該是風生水起。
「你早時昏過去,被奚吝儉帶走了。」季憐瀆道,「我怕你出什麼事,回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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