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眨了眨眼,才直直朝著傷兵的方向去了。
遠遠便能瞧見之敞與殷如掣在忙前忙後,令人高興的是先前的哀怨聲已經消失,剩下的是一派平和之象。
之敞看見公子來了,連忙迎上去,滿臉寫著高興。
「公子,你回來啦!」他拖著跛了的腿朝苻繚走去,苻繚聽見有人笑話他看見主子就忘記兄弟。
之敞故作生氣地拍了一下那人的手,道:「說什麼呢,要是沒有我家公子,你們現在都不見得活著!要好好感謝我家公子,知不知道!」
「得了吧,那你怎麼還不感謝大官人呢!」許多人噓他。
「嗐,我之前說大官人是咱們元帥的時候,你們有人信嗎!還罵大官人呢,信不信我去告狀!」之敞也笑罵他們,轉頭又和苻繚道,「公子,我們要回去了麼?看他們情況都還不錯,小王發熱也沒那麼嚴重了。主要是那些官兵都……嘿嘿,有大官人在,他們應該不敢造次了。」
先前他是怕大官人,畢竟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但之敞這才徹底發覺,大官人是站在他們這邊的,那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
苻繚看他袖口還有衣裳邊都沾了點血,殷如掣的鞋履顏色也稍變深了些,想來是花了不少力氣處理現場。
「倒是不著急回去。」苻繚並不是很想就此與奚吝儉分別,雖然他們好像該說的話都說完了。
能待久一些,便不要那麼快離開好了。
「我先去那邊看看,你留在這兒便好。」苻繚指了指殷如掣的方向。
之敞應了一聲,便繼續與傷兵們談天去了。苻繚看殷如掣還在登記什麼,上前詢問。
「世子。」殷如掣向他行禮道。
苻繚頷首,問道:「殷郎這是在忙什麼?」
殷如掣知道苻繚是要問這個問題,剛準備回答,聽見苻繚的稱呼,忍不住一激靈。
「世子……」他咳嗽兩聲,「還是稱職務便好。」
苻繚不解:「不是你說,可以這樣稱呼你麼?可是冒犯到你了?」
「自然不是。」殷如掣癟嘴,小聲道,「是殿下不喜歡這樣叫。」
也就是一直沒能和世子說上話,殿下冷臉過很多次了,又不明說,他好不容易才從孟贄那打聽到,加上自己推測,才發現的。
苻繚一愣,問道:「殿下可是罰你了?」
奚吝儉和他說過這事,但苻繚只以為那時是奚吝儉不想他的人與自己太親密,在奚吝儉面前便沒這麼稱呼,沒想到他還給殷如掣下通牒了。
這……似乎不近人情。
殷如掣見世子皺眉,心道一聲不妙,連忙解釋:「沒關係的世子,一個稱呼而已,而且現在特殊時期,還是小心為上。」
殷如掣的話不無道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麼多細枝末節的時候,苻繚便點點頭。
「那你這是在記什麼?」苻繚問。
殷如掣高興起來:「殿下要登記的,這些傷兵的姓名籍貫之類的,大抵是要將撫恤給發到位了。還有許多不在紅鹿崗的,也讓他們說了,這樣每個人都說些他們知道的人,日後能省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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