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宏深還在哭,但是被苻繚抱著,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耳邊也不再那麼吵了,便漸漸平靜下來。
他抵著苻繚的外裳,直接把臉上的沾著的液體抹了上去,吸了吸鼻子,才總算止住眼淚。
他從苻繚懷裡起身,見到苻繚蹲在地上,仰視著他,心情又好了一些。
「奚吝儉又欺負我。」他開始告狀,「米陰竟然也沒幫著我說話,討厭他們。」
苻繚的思緒漸漸理順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道:「官家先坐,發生什麼事了?」
奚宏深坐在椅子上,順手拿了果盤裡的一瓣蘋果,咬了一口後就吐出來,剩下的也扔在桌上,牽過苻繚的外裳擦了擦手。
苻繚頓了頓,道:「官家這樣不方便吧。」
說著,他就把外裳脫下,直接交到奚宏深手裡。
奚宏深滿意地哼哼幾聲。
「你知道你上值的那個閣走水了麼?」他問道。
苻繚遲疑片刻,似乎在思考,搖搖頭:「我剛下值回來,走時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走水了?」
「那不重要。」奚宏深立刻接話道,「重要的是奚吝儉,他又和朕對著幹!」
苻繚抿了抿嘴,問道:「殿下是哪裡惹官家不高興了?」
奚宏深撇撇嘴:「不就是這走水的事!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米陰說得很嚴重一樣,非讓朕去看,本來追個責就好了,結果就連追責的權力他都不給朕!本來就該死的人,他怎麼就不讓朕下口諭!」
他猛然捶了一下桌子:「究竟朕是皇帝還是他是皇帝啊?!朕可是先皇的嫡子!本來就名正言順,他怎麼還敢挑釁朕!」
苻繚試探著拍了拍奚宏深的手,見他沒有反抗,才道:「沒關係的,殿下不是馬上就要出征了麼?再如何讓官家不高興,官家也馬上見不到他了。」
奚宏深眨了眨眼,似乎才想起這事。
「是哦。」他喃喃道,又看向苻繚,驚喜道,「你快搞定他了,是不是?」
「唔。」苻繚含糊地應了聲,又問道,「官家何不補一道口諭?就算那人先死了,也依舊是官家的意思。這樣一來,殿下不就是在遵照官家的意思了麼?」
奚宏深一愣,旋即皺起眉頭,看上去在思考。
「朕沒想到……」他小聲說,「而且……」
苻繚便又彎了些身子,禮貌地看著他。
奚宏深看著面前認真的人,猶豫片刻,還是開口了:「朕本來也是要治罪於他,都是要他死的,那不就和奚吝儉做的事一樣麼?豈不是很沒面子……」
苻繚有些意外,一想到他的年齡,又覺得合理了。
「怎麼會呢,這不是正說明官家遵從律法麼?」苻繚道,「殿下被詬病的,不就是這點麼?」
奚宏深恍然大悟,但現在意識到也沒什麼用了。
他咂咂嘴,有些生氣。
早知道當時就說了。
苻繚看出奚宏深內心所想,只是靜靜地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奚宏深的思想確實囿於年齡,但他已經被寵壞了,認為全世界都得圍著他轉,稍有不慎,就難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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