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能托她引你入宮,真覺得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奚吝儉忽然有些看不起米陰,「總管看起來也怪會逃避的,原來是把這點情緒泄到孤身上了。你知道我母親在密謀什麼,她何時真正發過純粹的善心做什麼?你早該發覺的。」
阮氏是皇后身邊的人,母親想除掉她很久了。即使那時自己年幼,也知道母親對待不同人,面上的神情是不同的。
不過也是自己那時太小,而今才弄清米陰所作所為究竟因何而起。
米陰攥緊了衣袖。
「……即使如此,奴婢也不後悔。」他道,「無論出於何種原因,終究是娘娘救下了奴婢。如今玉璽在殿下手中,奴婢的任務也算完成,殿下該當相信奴婢的忠心。」
奚吝儉眼裡陡然溢出殺意。
「任務?」他揚聲道,「怎麼,這任務,難道是我母親給你的不成?」
「自然是。」米陰說得理所當然,「這是娘娘的遺願。」
「遺願。」奚吝儉點了點頭,「遺願。好。你告訴孤,她為何而死?」
米陰眉尾動了動。
「廣寧宮走水,這是誰都不願看見的事。」
「你是想說我母親死於大火?」奚吝儉往前逼近一步,「是這樣麼,米陰?」
米陰的心登時提了起來。
「殿下還知道什麼?」
「全部。」奚吝儉立即答道,「孤在給你留有全屍的機會。」
米陰沉默片刻。
「原來你那時也在……娘娘是先皇賜死的。你知道先皇對娘娘家做過的事耿耿於懷。」他緩緩道,捏緊了指節,「一場大火,正好把白綾燒得乾乾淨淨。」
「先皇賜死……對麼?」奚吝儉玩味地笑了笑,「米陰,孤說過,孤知道全部。」
「這就是事實。」米陰的聲音抖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初。
奚吝儉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掌心。
上面的疤痕早已恢復如初,生長出新的皮肉,摸上去也與其他地方再無二致。
只有他自己記得,當時妄圖將白綾從母親脖頸上扯下來時,柔軟的絲帛從沒有那麼扎手過,如此疼痛,將他的掌心硬生生磨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一開始孤也是這麼想的。」
奚吝儉眼裡的溫度煙消雲散。
「直到孤後來發現廣寧宮內那具本該燒焦的屍體,是傳口諭的太監。」他儘量克制自己不要那麼著急動手,「而那條口諭沒有出現在記錄冊上,本該下口喻的先皇那時候更是在和新寵逛著花園。」
「米陰,設計讓我母親吊死的人,是你。」
第93章
米陰喉結動了動,幅度相當微小,一晃神,便恢復了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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