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哈特河安靜極了，儘管有微風拂過，但河面上卻沒有掀起一絲漣漪，反而如鏡子般安靜地倒映著天上的月亮。

蘇銘的心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下，此時此刻他終於知道了，奧盧斯要帶他去哪裡看月亮。

奧盧斯的動作仍舊充滿醉意，他雙手抱著蘇銘纖細的身體，一步步走到了河岸邊，然後十分興奮地指著河面上月亮的倒影。

「蘇銘，看月亮。」

「嗯，我看到了。」折騰了這么半天，蘇銘也有些累了，他靠在奧盧斯的肩膀上點了點頭：「我看到了，很美的月亮。」

奧盧斯因為他的話又笑起來，他像是終於跑夠了也鬧夠了，搖搖晃晃地抱著蘇銘在河邊坐下，雙手還是耍賴般環著蘇銘的身體。

「這裡的月亮很好看……我很早之前，就想帶你來看。」

那樣的感覺又來了，此刻他們挨得是那樣得近，很多話想要說出口，但又不知道要怎麼說。

蘇銘本應感到煩躁，幸好有那樣平靜的河面，那樣平靜的月亮，讓他沒有陷入到糟糕的情緒中，所以到最後蘇銘只是問了句。

「為什麼想要帶我來看？」

奧盧斯的雙手仍舊纏著他，像是孩子占有自己心愛的玩具那樣，怎麼都不肯鬆手，聽到蘇銘的問題後，他言語含糊地說道：「沒有為什麼，就是想要帶你來看。」

「只想帶你來看。」

蘇銘的心更亂了，他想要抬起頭來看看奧盧斯，卻發現奧盧斯也正低頭看著他，兩個人的呼吸都幾乎交纏在一起。

不應該靠得這樣近，蘇銘在心裡對自己說道，可他們的身體卻恰恰與此相反，澄澈的月光下，奧盧斯的臉越來越近，直到那帶著酒香的微涼唇瓣，貼到了蘇銘的唇上。

短暫的觸碰，卻像是在蘇銘心裡燃起了火，奧盧斯卻完全沒有就此停止的意思，他的雙手扣住了蘇銘的後背，將他困在自己的臂彎間，讓他無法逃避也無法反抗，那唇齒間更為深入的探索。

他，在吻我。

蘇銘終於後知後覺地，認清了兩人之間的狀態。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奧盧斯為什麼要吻他？

他的思緒混亂到了極點，可就是沒有想到要推開對方，反而像是……沉溺其中。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蘇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奧盧斯擁著倒在了濕軟的河岸，長袍的衣擺甚至落入水中。

直到夜空中的月亮被雲層擋住，他們才稍稍停歇，蘇銘不知何時被奧盧斯的雙手托著，躺在了他厚實的胸膛上。

他們誰都沒有睡著，誰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