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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知饮的白脸一口气红到耳根,他心情大好,昂首阔步就拉着人往里进。
他们跪上一对蒲团,李庭霄双手合十,祈祷时嘴唇微微翕动,样子前所未有地虔诚,白知饮有些不知所措,但见他郑重,也学他的样子,在心中默念心事。
睁眼时,李庭霄正看过来,暗沉沉的殿内,几缕光穿过门外的树顶斜射进来,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投下分外柔和的光。
“许了什么愿?”
“你先说!”
两人都没说,只相视而笑。
角落有一算命老人,花白的长胡子透着几分仙风道骨,他看他们的透出几分思量,待他们转身,招呼:“两位贵人,算姻缘吗?”
白知饮面色尴尬,他看着老人的卦摊,心想,自己跟煜王倒也称不上“姻缘”。
李庭霄却颇感兴趣,大步走过去,他也只好跟上。
“算个姻缘!”
老人分别推给他们一张纸:“二位把生辰八字写上。”
不多时,他苍老的脸掠过一丝迟疑和谨慎,李庭霄笑着看他:“怎么?”
“两位都是贵人命格,只是……”老人用力扯着胡子,“许是小老儿看错了!”
李庭霄轻笑:“但说无妨,就算不好也不会少你卦钱。”
“这位小公子,一生血光缭绕,星陨于北……”老人指着白知饮讷讷道,“无命可算。”
白知饮对这玄乎话一知半解,但那句“血光缭绕”是听懂了的,且,老人的目光让他感受到几分凉意。
老人继续说:“而这位贵人乃人中龙凤,但要谨防小人作祟,明年将有一大劫,若要化解恐怕……”
李庭霄抬手打断他:“不是算姻缘么?讲那些作甚?说说,我俩八字相合么?”
老人对了八字,又掐指算了片刻,凝眸摇头:“不合,可惜咯!”
李庭霄眸光闪过不悦,老人止不住瑟缩一下。
白知饮退了一步,抿住唇就想要离开。
察觉到他的慌乱,李庭霄回头拉住他,狡黠一笑:“莫慌,待我帮你逆天改命!”
算命老人张口结舌, 他做这行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谁真能逆天改命。
就见李庭霄从袖袋掏出张百两银票,往桌上一拍:“合吗?”
老人攥着写着八字的纸条, 愣愣地:“啊?不合啊……”
他又掏出一张, 压在原先那张上头,又另抽出一张捏在手里:“这回合了吗?”
老人盯了桌上的银票半晌,又瞄了一眼他手里的,终于意识到事态不寻常,飞快抬指掐算:“合了, 合了!二位从此天造地设, 月老的红线已牵好了!”
李庭霄满意地把手里银票扔在桌上, 拉起白知饮的袖子大摇大摆往外走。
出了殿,白知饮目露虔诚地问:“这就改了吗?”
李庭霄认真为他解惑:“改了, 今后你我必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的命数, 还有, 月老红线牵好了, 是说你我随时可以成婚!”
白知饮咕哝:“谁要成婚……”
两个大男人, 成的什么婚?
他蹙眉,狐疑地回头看了眼正急匆匆收摊的老人,总觉得不对劲。
说是来还香火,实际上李庭霄极为敷衍, 到龙树菩萨像下拜了拜, 给僧人留下一叠银票就走了, 都没有在月老殿待的工夫长。
对白知饮的质疑, 李庭霄丝毫不以为意:“菩萨哪会这么小心眼儿!”
简单分辨过方向, 找准北门,便慢慢往那边靠过去, 省得晚上过去跟亲卫们汇合还要绕路。
庙里出来的人慢慢分散,白知饮缠着李庭霄问“改命”的细节,李庭霄便忍着笑对他胡诌,有板有眼,说得白知饮一愣一愣的。
忽然,对面一个身材干瘦的人没头没脑跑过来,一下撞在他身上。
“啊,抱歉,对不住!”他缩头缩脑,转身就要走。
“等等!”李庭霄一把拉住他。
那人挣不开,回头要对李庭霄动怒,一触到他冰冷的眸子,不由瑟缩了一下。
李庭霄另一只手在他腰间一拍,从腰带里翻出一个绣着七色彩莲的钱袋子,提到他面前:“偷东西?”
那贼见事情败露,用力撞向李庭霄胸膛,本意是想撞翻他逃跑,没想到却如同一头撞上大山,对方纹丝未动,而他自己却被撞得头昏脑涨。
李庭霄将人一推,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周围人不知发生什么,纷纷朝两边分开,打量着眼前奇怪的一幕。
他轻蔑地看着他,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那贼悻悻起身,捂着屁股要走,走出两步,似乎觉得不忿,转头恶狠狠道:“有本事过来单挑!”
没等李庭霄反应,白知饮先火了,攥了拳头就要上去理论,那人见状转身就跑,还挑衅似的回头冲他们挥舞拳头。
白知饮要追,被李庭霄一把按住:“算了。”
', ' ')('“王宫附近偷东西,这西江……”白知饮气呼呼说到一半就住了嘴,这不该是他说的话。
李庭霄笑了笑:“西江王算震慑得不错,这蛮荒之地据说从前野得很,械斗不断,直到前任西江王拿下这西南地界,后又顺了朝廷,这才归化。”
白知饮问:“西江王为何要归顺?”
八年前西江还是个弹丸小国,西江王归顺湘国时,白知饮正身陷囹圄,彻底与世隔绝,认知出现很大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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