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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疆更来劲了:“都是咱天狼军的旧部,选了些可靠的,跟兵部请辞完过去的,还有这些人介绍的亲友,也都靠得住!当然,他们去之前不知道黄石村的背后是殿下,好歹末将在军中有几分薄面,他们都肯干,到了地方就无所谓了,都上船了谁还会想着下去?”
李庭霄点点头。
刁疆想的没错,古人没那么多信息来源,分辨力很弱,大多人一生都是随波逐流,况且,他从过去到现在都不曾亏待过这些追随者。
刁疆猜想煜王殿下的真正心思并不在这两件事上,做都做完了,没必要大半夜跑过来特意夸自己两句。
“殿下,黄石村花销都在山中的账目上,末将不敢拿下来,要不现在去取来给殿下过目?”
“账目你记着就好,那些守山的也要安抚好,别再出乱子。”
年前,有个看守财宝的终于没顶住诱惑,偷了一小箱金子和两颗夜明珠跑了,被刁疆半路追上,当场乱刀砍死。
这一下搞得看守们人心不稳,后来,刁疆给了他的父母很大一笔银子抚恤,名目是战死,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报讯之人大加奖赏,给的金子比那人偷走的还多。
这两件事是李庭霄在西尖驿时来信吩咐的,刁疆不懂,但照做。
自古财帛动人心,守着那么一大笔钱财,就算原本忠心耿耿的手下也难免动摇,山中日子又枯燥,那人的作为倒不难理解。
李庭霄向来对手下大方,深知恩威并施才最能笼络人心,但刁疆的做法也没问题,拿了不属于自己的钱财,不能给他留命花。
至于奖赏,自然是为了让守山那群人相互有个制衡,只要发现有人起异心并上报,查证属实,便能收获比被偷走的更多的钱财。
无论这些人是被笼络、被震慑还是原本就忠心,反正山中又消停了。
刁疆意外,煜王来居然也不是为了这事?
他小心翼翼道:“殿下这么晚来,是为了?”
“找两个身手利索的,去丘尚书府外盯着,掳个下人到永村,得手了来禀告本王,本王要亲自问话!”
“丘尚书?”刁疆愣了愣,随即想到白知饮,一股不平气直冲脑门,立刻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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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庭霄又是半夜来的,刁疆引着他去了永村边上秘密关人的空屋子。
傍晚时,他的手下抓到了一名小厮,他自己说是丘途三夫人院子里的,因为家就住在天都城中,所以偶尔晚上会回家看看。
见一圈人黑衣蒙面,小厮以为遇到了歹人,一直说自己不过是个下人,没钱,求他们饶命,后来负责看守的老艾他们嫌他烦,把嘴给堵了。
李庭霄并未遮掩身份,而是坐了到他面前的太师椅上,目光凛冽地盯着他。
屋子太黑,火光太亮,小厮被摘了绑绳,干呕着扯开封口的破布,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发现眼前的居然是煜王。
他心里翻了几个个儿,明白煜王大费周章,肯定不是为了跟自己这等小人物过不去,于是连连磕头,说只要饶他一命,干什么都行。
李庭霄扯了扯唇角:“很好,很识相,现在起,本王问,你答。”
那小厮浑身筛糠,飞快点头。
“叫什么?”
“回殿下,小人孙八!”
“丘途年前抓了个潘皋商人?”
“有,有有!”
“人呢?”
“听说是杀了。”
“尸体呢?”
“这个小人不知!”
“右相最近登门过吗?”
“右相?最后一次大概是……正月初五,对,小人初四那天家中有事,初五早上回家,正遇到右相进门!”
“他去找丘途做什么?”
“小人不知,但右相跟丘尚书一贯交好,常常登门,丘尚书也会去右相府上拜访!”
“朝中还有什么人常去拜访丘尚书吗?”
“还有兵部两位侍郎来过,哦!对了,还有西梓殿的连公公!”
李庭霄沉吟片刻,从刁疆手里拿过一样绒布包着的拇指粗的东西,一下下敲打自己的手掌。
“丘途家可有库房?”
“有!”
“宝贝多么?”
“宝贝……有那么几样,不算多吧?”
李庭霄停止敲打,用手中器物的一端指向他,吓得他一激灵,仿佛那是夺命的暗器。
“把这个偷偷放到库房去。”
“啊?”
“孙八,你家住南城门旁的皂角巷,家中有双腿不便的老父亲,卖豆腐的妻子,还有一双儿女,今年五岁。”
“殿下……”
“悄悄放进去就没事了,还有,本王不想这事被人知道,懂了吗?”
“这……懂懂懂!小人懂得!”
“也不准打开看。”
“小人不敢!”
“事成之后,本王自有重赏,若
', ' ')('是在你一节这坏事……”
“是是!小人不敢图赏赐,只求殿下允许小人一家老小到时去江南投亲!”
李庭霄颔首,老艾便从李庭霄手里接过那东西,转交给孙八:“走吧!”
孙八小心翼翼接下,外头的那层绒布套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凭手感却能断定里头的东西非铜即铁。
他虽好奇,却不敢探究,低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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