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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岑蓁这时不得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身份,硬着头皮道,“我是他朋友,手机掉了,没了他的联系方式。”
和西装店的sa们一样,秘书对岑蓁的话几乎没有怀疑。她的漂亮有别于普罗大众的美,她美得很高级,连拧眉思考的模样也像一幅画,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舍不得说出拒绝的话。
“好的。”秘书小姐姐欣然答应,“他要是来公司我通知你。”
岑蓁松了口气,觉得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了下来,道谢后转身离开了大厦。
可她不知道的是,倘若多等几分钟,她和孟梵川便可以在这22层见上一面。
岑蓁刚下楼没一会,集团专属的私人电梯也停在了22层,年轻的男人一身随性的黑衣从里面走出来,伴着不着调的声音——
“我对这行没兴趣,让我接管还不如直接申请破产。”
“那你也得管。”一旁的温蕙无奈劝说,“这事是孟董亲自安排的,他想磨你的性子,你就让让他,两父子别总对着干。”
比起孟梵川喜欢的那些刺激项目,幕后工作居多的传媒公司的确有些枯燥乏味。
孟梵川嗤了声,“小孩过家家么,我还得让着他。”
他手抄兜里边走边漫不经心地打量墙上的那些照片,直至与温蕙走到前台,秘书措手不及,怔着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孟,孟少爷?”
孟梵川往前走着,并没有在意她的惊讶。
手忙脚乱地在群里通知二公子空降的消息后,为了给同事们争取准备的时间,秘书小姐姐马上喊住他,“孟少爷,刚刚有位小姐来找您!”
孟梵川停住,回眸:“找我?”
在被岑蓁的美貌攻击得短暂失去思考能力后的秘书小姐姐已然恢复了清醒,明白出卖老板行踪的行为绝不可取,尽职汇报道:“是的,她说是你朋友,弄丢了你的电话。”
说完,小姐姐递上写着号码的便签纸,“喏,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虽说孟梵川在沪城也有不少朋友,但他才刚来没几天,知道消息的人不多,更别提还能找到中视来。
“有没有说找我做什么。”孟梵川对这个陌生的号码并未在意。
这样的事他遇到太多,比如之前去新加坡看熟悉的车手比赛,散场后才发现座位上被丢来一堆写着手机号的纸巾卡片。
孟梵川那张脸的确生得好看,标准的三庭五眼,眉弓高,窄长的眼皮扬起时,眼神慵懒又锐利。
和大哥孟清淮的成熟稳重比起来,他从小就桀骜乖张,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人人都觉得做孟家的少爷躺平享受富贵就好,偏偏他不以为然,从不屑被困在高楼大厦里。
那股浑然天成的张狂,至今还从未被谁驯服过。
秘书回忆了下答道:“没有,只说你来了就让我联系她。”
孟梵川指间夹着那张便签纸,正要丢进一边的垃圾桶,秘书忽然又补了句:“不过我看她提着一个很大的防尘袋。”
孟梵川一顿,丢弃的动作旋即暂停在空中。
防尘袋?
一个身影蓦地跃入脑中,让孟梵川觉得惊奇。
难道是她?
温蕙看出他神情变化,揶揄道:“是沪城的哪个旧相识?”
孟梵川没说话,但那张原本要扔掉的便签已经收了回来,塞进了外套夹层。
他不动声色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往里走,问:“汪远人呢。”
汪远是中视的副总,慢半拍地收到消息后,也已经赶到了22层。
“小孟总!”汪远躬着腰,几米开外就伸出了手,热情地迎上来握住孟梵川,“您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孟梵川随意握了两下就抽开,“怎么着,告诉你你要给我铺红地毯?”
汪远讪讪笑了下,作为中视的副总,他每年都会去北城的集团总部述职,多少耳闻了些这位二少爷的事迹和手段。
他非常清楚,孟梵川是一把无鞘的刀,锋利无比,得需千万分的小心来应付。
两人交谈的间隙,公司所有的管理层均收到消息赶来,整齐划一地站成一排,作出欢迎姿态,“欢迎小孟总来沪城,小孟总辛苦了。”
可孟梵川皱了皱眉,对这样的奉承并不受用,“别来这套。”
汪远赶忙撤掉队伍,朝孟梵川引路,“小孟总,您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这边请。”
公司给孟梵川准备的办公室可以看到360度的江景,但对孟梵川来说,再好的风景也犹如牢笼。
他最讨厌的生活便是像他大哥那样,每天看着看不完的文件,开着永远也开不完的会,连结婚都是公事化的联姻,人生每一步都按照被规定好的计划前行,乏味至极。
所以他在办公椅上散漫地转了一圈后就问,“有事吗,没事我下班了。”
汪远呆滞:“啊?”
温蕙知道孟梵川志不在此,只能尽力在其中斡旋,“先听听
', ' ')('公司最近的工作计划?”
汪远擦了擦汗,马上汇报道:“公司最近和英国的f频道合作拍摄一档金融纪录片,还有几部国外电影的大陆地区发行工作,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来年一月在明州举办的国际滑雪节,当地政府很重视,希望我们拍一个宣传片,目前我们打算和知名导演谢庆宗合作……”
“好了知道了。”孟梵川按眉闭着眼,听得很勉强。
温蕙几天前就已经和汪远对接了工作,此刻拿出记事本叮嘱孟梵川,“所以我已经帮你约了时间,你去和这位谢导见个面。”
孟梵川拖腔带调的:“嗯?我没兴趣面试男主角。”
温蕙无言:“你认真一点,这个宣传片要是让明州那边的政府满意,孟董至少能消一半的气。”
本以为搬出孟松年能让孟梵川转变一些态度,谁知这人顿了顿,若无其事抬起头,“说完了?”
温蕙≈汪远:“……”
孟梵川起身要走,汪远哪敢留他,原本他也想让这位少爷逍遥自娱走个过场,可到底上边儿孟董下了命令,要他看着孟梵川低调反省,静思己过。
虽然不知道这位少爷到底犯了什么“过”,但既然来了中视这座小庙,汪远不希望他在沪城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思来想去,汪远还是开了口,“小孟总稍等,昨晚在华公馆……那个岑蓁,是您什么人?”
汪远昨晚也被受邀参加了晚宴。
孟梵川没想到他突然提起岑蓁,皱了皱眉,“问这个干什么。”
汪远小心把握着说话的分寸,提醒道:“这个姑娘身上有麻烦,建议您不去招惹。”
这倒把孟梵川说起了兴趣,重新坐下来,“什么麻烦?”
汪远摇了摇头,倒也有几分遗憾:“她是个小演员,但因为得罪了沪圈的一个投资人,那些个导演剧组不想惹麻烦,对着她都集体绕道了,您刚来沪城,还是低调为好。”
虽然孟梵川这个级别的圈层沈泽生再有钱也挤不进去,但孟梵川此行原本就是修身养性,汪远私以为,像这种容易惹是非的事还是尽量少掺和进去的好。
谁知孟梵川听完垂目几秒,莫名笑了笑。
这一笑让汪远和温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孟家二少爷从来都心思难料,他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已经起身扣上了外套的扣子,“没什么事了的话,今天的班就上到这里。”
汪远:“……”
离开办公室后,孟梵川坐进车里,拿出刚刚前台留下的那张便签。
想要知道来找他的是不是岑蓁,一个电话就可以验证。
只是孟梵川内心终究有世家少爷的傲慢,那个人可能是岑蓁,也可能是其他人。在不确定对方的身份前,他会克制自己的好奇欲。
便签于是被随手丢进置物盒里,可顿了几分钟,孟梵川又重新拿起来。
他今天的好奇欲似乎没有控制住。
孟梵川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试探地发去一条短信:「孟梵川来公司了。」
彼时收到短信的岑蓁刚进家门,看到消息便又转身:「我马上就来,你跟他说等等我。」
孟梵川很自然地便问到了关键:「你是他哪个朋友?」
对面的女孩毫无防备:「你跟他说我姓岑。」
果然是她。
看到屏幕上的这句话,孟梵川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先前在公司折腾出的几分烦躁和不耐莫名消失了。
-
岑蓁等了两天都没再等到秘书小姐姐的消息。
那天她说完自己姓岑后就被告知,孟梵川又离开了公司。前后脚的错过让岑蓁很懊恼,她将那位秘书小姐的电话存到手机里,每天早上都会礼貌地问一问对方:今天孟少爷来公司了吗?
得到的回复都是简单一个字:没。
西装和胸针一天没送走岑蓁都觉得烫手,好像一段没处理干净的关系,时时刻刻在心里扰着,让她无法平静。
今天岑蓁有一场试镜。
圈内电影大师谢庆宗沉寂三年后的现实主义题材新作,通过一个重组家庭的畸形情感去揭露人性的黑暗,谢庆宗团队一早表明拍这部电影冲后年的戛纳,因此来试镜的女演员特别多。
试镜地点在一家星级酒店的多媒体厅,整层楼已经被剧组包下,连着一个月都在见演员。
岑蓁到的时候,多媒体厅前的过道已经候着不少人,大部分都是电视上的熟脸。岑蓁找了个空地站着,身边时不时有打量的目光,像是好奇这张陌生面孔又是哪家公司的新人,还是带资进组的关系户。
她跟平时一样,给“秘书小姐”发去一条短信:「你好,请问今天孟少爷来公司了吗。」
刚发完,一道声音落到耳边——“岑蓁?真的是你啊?”
岑蓁抬起头,认出是自己大学时的同学顾影。
两人关系一般,岑蓁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 ' ')('“那可真是太久没见了。”顾影打量着岑蓁那张素颜也毫无瑕疵的脸,对老天爷赏饭吃这句话再一次有了具象的理解,语气难免带了些酸,“怎么,你也来试谢导的戏?”
岑蓁嗯了声。
顾影似笑非笑的,“可今天是试女一号。”
她这话是在提醒岑蓁,连影后都要来排队试镜的大女主,几时轮到她这个毕业半年都没开张拍戏的人。
岑蓁不卑不亢,“我就是来试女一,怎么,有问题吗。”
“没问题。”顾影意味不明地笑了出来,往她肩上拍了两下,“good ck。”
谁都听得出她的祝福是在等着看岑蓁的笑话。
虽然言语间未落下风,但顾影走后,岑蓁还是陷入了短暂的情绪低潮。她深知自己这一趟大概率还是会跟从前一样,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会不甘心,还是想试试。
闺蜜乔汀汀的电话这时打来,及时分散了她的思绪,“宝贝,谢导的试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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