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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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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来要早些找到金国二皇子才是,奈何林倚山那边迟迟没有回音。

无论如何,丽妃她是想救的。

“我出去一下。”

她起身,无视高闻溪调侃的眼神,匆匆出了门。

果真如那郎中所说,楚序若能醒来,便会开始好转。

高闻雁今日瞧着他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很是高兴。

“用一头墨发来换身体安康,倒也算值得。”

听她提及自己的发色,楚序还是有一丝的不情愿。可高闻雁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分明就是更好看了。

楚序被勒令卧床,银白的发丝扎也没扎,随意地披着,慵慵却华贵。

本就是清清冷冷的一个人,这下看起来更是宛如从冰雪中走出来,冷冽无比。

高闻雁本是来问丽妃的事,可与楚序聊着聊着,没找到合适的话头,便也算了,打算隔日再提。

晒着午后温暖的阳光,他们各执了一本书,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了一个下午。

知言来过一两回,放下药又走了。

她还看着兵书入迷,却听楚序忽然道:“你说我若趁机辞官如何?”

“嗯?”

高闻雁侧了耳,尚未听清他说什么。

待终于将最后两行看完,她才抬起头,问:“你方才说什么?”

楚序浅浅笑着,只道:“没什么,药该凉了。”

“难为你还记得喝药。”

端起那碗浓稠的药汤,高闻雁闻了闻,只觉得苦到心脾。

心疼归心疼,她还是按着楚序,要他一滴也不许剩下。

知言再过来时,药碗已经空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有高闻雁看着,他可以省了不少事。

“取碗水来。”

楚序方出声,知言却见那高家女郎皱着一脸,支支吾吾道:“两碗。”

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楚序笑意不减。

“嗯,那便两碗。”

他一说完,高闻雁便要去锤他,又顾忌着他仍在病中,力气收了又收,最后只象征性地把拳头落在他肩上。

知言看着那两人,摇摇头,赶紧端着空碗离开。

可心底又觉得开心。

真好,他们公子再也不是独自一人了。

二皇子好惬意啊

高闻雁想要的消息终于传来,原来那金国二皇子一直就在大宁,没有离开过。

与二皇子所出位置一并传来的,还有二皇子这么久以来的行动轨迹。

于是高闻雁挑了灯,准备一鼓作气将那厚厚的记录读完。

她原以为这得费上两个时辰,事实上不过一个时辰,她就已经看完了。

因为那二皇子的行动实在太过规律,每日见的人,做的事就那么几件。

日日流连在柳巷,连客栈都可以偶尔不归。

而每每去柳巷,选的姑娘也很固定,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两人。

高闻雁定睛一看,觉得其中一个姑娘名字有点耳熟,却又想不起是何人。

想来也是自己记错了,烟花之地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和她有交集。

这么久了都不回金国,这二皇子莫不是喜欢上了柳巷的某个女子?否则,就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高闻雁转了转手中的扳指,眸子忽明忽暗。

宜早不宜迟。

她即刻换了身夜行衣,又戴上了浅露,确保万无一失后,三两下从将军府里消失。

柳巷依旧灯红酒绿,四处都是迷恋温柔乡的男子,喝得醉醺醺的,却仍不愿归家。

林倚山做事细致,不禁着人绘了二皇子的画像,还将他常留宿的厢房名也一并查了出来。

高闻雁几乎一路畅通无阻。

二皇子估计刚和那两个女子厮混完,房里皆是酒味,混杂着脂粉气息。

宽松的衣裳要穿不穿的,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而他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高闻雁从窗户跳进去,扫了眼房内,果然混乱不堪。

再看那桌面的酒杯,她伸出手指沾了沾,放到鼻间一嗅,登时皱起了眉头。

丽妃生得艳丽,这二皇子却相貌平平,难以想象两人竟然是兄妹。

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希那尔还以为是那两女子在跟他闹呢,笑嘻嘻地推了推高闻雁的手。

他眼睛尚未睁开,迷迷糊糊道:“改日……改日。”

高闻雁蹲在他旁边,颇为嫌弃地看了眼他的手。

“再不醒来,你的手可就没了。”

如此冰冷和无情的事情,吓得希那尔猛地睁开了眼。

他正要起身,却见那锃亮的匕首正贴着脖子,于是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高闻雁特地变了声音,道:“二皇子好惬意啊。”

希那尔是特地瞒了身份的,却见这个人直接道破,一时慌了神。

“你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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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他抖着声音,问:“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高闻雁什么也不说,只掏出那扳指,好让他能够看仔细了。

岂料希那尔面露疑色,问:“这怎么会在你这?”

扳指是金人王室的象征,希那尔几乎是贴身佩戴,是以扳指一丢失,他就发现了。

而这扳指丢了有一段时间了。

据他说,在他刚到大宁,大宁为他办的那场接风宴上,他一不小心喝多了,再醒来,就没见到这个扳指了。

当时这事还惊动了圣上,派人四处找了,都没有找到。

“丢了?”

高闻雁还是难以相信,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也能丢了?

可是连圣上都没能查出来究竟是如何丢的,只能说明偷扳指的人手段相当高明。

你怎不拜托我?

希那尔说起这事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那日喝多了,和一个宫女就搅到了一起。

扳指这般重要,又在大宁丢了,圣上为了给他一个交代,还狠狠罚了那个宫女。

高闻雁有些烦躁,她费了这么多功夫,好不容易找到希那尔,结果一无所获。

“二皇子为何还不回国?”

提起这个,希那尔不禁面红耳赤,仿佛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匕首往他脖子送了送,他才咬咬牙,如实道:“大宁有神药,这儿的姑娘又好,我为什么要回去?”

“什么药?”

希那尔指了指旁边柜子。

“那呢。”

随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还有半包白色粉末剩余。

先将这放到一旁,高闻雁道:“丽妃入狱,你为何还在寻欢作乐?”

“丽妃?”

希那尔歪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那是他妹妹的封号。

“你说塔丽月。”

随后,他又问:“塔丽月入狱了?她为什么入狱?”

丽妃和希那尔并非一个母妃所生,他们兄弟姐妹众多,两人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端详了他好一会儿,高闻雁觉得再无话可问,干脆一记手刀,将他劈晕了去。

她将剩下的半包药收走,匆匆离开了柳巷。

听闻林倚山近期也忙,于是高闻雁干脆入了相府。

仗着这一身打扮,她毫无顾忌地翻了相府的墙。

这么久以来,她对相府的布局也算得上熟悉了,所以躲影卫也躲得相当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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