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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来要早些找到金国二皇子才是,奈何林倚山那边迟迟没有回音。
无论如何,丽妃她是想救的。
“我出去一下。”
她起身,无视高闻溪调侃的眼神,匆匆出了门。
果真如那郎中所说,楚序若能醒来,便会开始好转。
高闻雁今日瞧着他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很是高兴。
“用一头墨发来换身体安康,倒也算值得。”
听她提及自己的发色,楚序还是有一丝的不情愿。可高闻雁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分明就是更好看了。
楚序被勒令卧床,银白的发丝扎也没扎,随意地披着,慵慵却华贵。
本就是清清冷冷的一个人,这下看起来更是宛如从冰雪中走出来,冷冽无比。
高闻雁本是来问丽妃的事,可与楚序聊着聊着,没找到合适的话头,便也算了,打算隔日再提。
晒着午后温暖的阳光,他们各执了一本书,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了一个下午。
知言来过一两回,放下药又走了。
她还看着兵书入迷,却听楚序忽然道:“你说我若趁机辞官如何?”
“嗯?”
高闻雁侧了耳,尚未听清他说什么。
待终于将最后两行看完,她才抬起头,问:“你方才说什么?”
楚序浅浅笑着,只道:“没什么,药该凉了。”
“难为你还记得喝药。”
端起那碗浓稠的药汤,高闻雁闻了闻,只觉得苦到心脾。
心疼归心疼,她还是按着楚序,要他一滴也不许剩下。
知言再过来时,药碗已经空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有高闻雁看着,他可以省了不少事。
“取碗水来。”
楚序方出声,知言却见那高家女郎皱着一脸,支支吾吾道:“两碗。”
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楚序笑意不减。
“嗯,那便两碗。”
他一说完,高闻雁便要去锤他,又顾忌着他仍在病中,力气收了又收,最后只象征性地把拳头落在他肩上。
知言看着那两人,摇摇头,赶紧端着空碗离开。
可心底又觉得开心。
真好,他们公子再也不是独自一人了。
二皇子好惬意啊
高闻雁想要的消息终于传来,原来那金国二皇子一直就在大宁,没有离开过。
与二皇子所出位置一并传来的,还有二皇子这么久以来的行动轨迹。
于是高闻雁挑了灯,准备一鼓作气将那厚厚的记录读完。
她原以为这得费上两个时辰,事实上不过一个时辰,她就已经看完了。
因为那二皇子的行动实在太过规律,每日见的人,做的事就那么几件。
日日流连在柳巷,连客栈都可以偶尔不归。
而每每去柳巷,选的姑娘也很固定,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两人。
高闻雁定睛一看,觉得其中一个姑娘名字有点耳熟,却又想不起是何人。
想来也是自己记错了,烟花之地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和她有交集。
这么久了都不回金国,这二皇子莫不是喜欢上了柳巷的某个女子?否则,就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高闻雁转了转手中的扳指,眸子忽明忽暗。
宜早不宜迟。
她即刻换了身夜行衣,又戴上了浅露,确保万无一失后,三两下从将军府里消失。
柳巷依旧灯红酒绿,四处都是迷恋温柔乡的男子,喝得醉醺醺的,却仍不愿归家。
林倚山做事细致,不禁着人绘了二皇子的画像,还将他常留宿的厢房名也一并查了出来。
高闻雁几乎一路畅通无阻。
二皇子估计刚和那两个女子厮混完,房里皆是酒味,混杂着脂粉气息。
宽松的衣裳要穿不穿的,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而他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高闻雁从窗户跳进去,扫了眼房内,果然混乱不堪。
再看那桌面的酒杯,她伸出手指沾了沾,放到鼻间一嗅,登时皱起了眉头。
丽妃生得艳丽,这二皇子却相貌平平,难以想象两人竟然是兄妹。
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希那尔还以为是那两女子在跟他闹呢,笑嘻嘻地推了推高闻雁的手。
他眼睛尚未睁开,迷迷糊糊道:“改日……改日。”
高闻雁蹲在他旁边,颇为嫌弃地看了眼他的手。
“再不醒来,你的手可就没了。”
如此冰冷和无情的事情,吓得希那尔猛地睁开了眼。
他正要起身,却见那锃亮的匕首正贴着脖子,于是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高闻雁特地变了声音,道:“二皇子好惬意啊。”
希那尔是特地瞒了身份的,却见这个人直接道破,一时慌了神。
“你要什
', ' ')('么?”
他抖着声音,问:“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高闻雁什么也不说,只掏出那扳指,好让他能够看仔细了。
岂料希那尔面露疑色,问:“这怎么会在你这?”
扳指是金人王室的象征,希那尔几乎是贴身佩戴,是以扳指一丢失,他就发现了。
而这扳指丢了有一段时间了。
据他说,在他刚到大宁,大宁为他办的那场接风宴上,他一不小心喝多了,再醒来,就没见到这个扳指了。
当时这事还惊动了圣上,派人四处找了,都没有找到。
“丢了?”
高闻雁还是难以相信,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也能丢了?
可是连圣上都没能查出来究竟是如何丢的,只能说明偷扳指的人手段相当高明。
你怎不拜托我?
希那尔说起这事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那日喝多了,和一个宫女就搅到了一起。
扳指这般重要,又在大宁丢了,圣上为了给他一个交代,还狠狠罚了那个宫女。
高闻雁有些烦躁,她费了这么多功夫,好不容易找到希那尔,结果一无所获。
“二皇子为何还不回国?”
提起这个,希那尔不禁面红耳赤,仿佛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匕首往他脖子送了送,他才咬咬牙,如实道:“大宁有神药,这儿的姑娘又好,我为什么要回去?”
“什么药?”
希那尔指了指旁边柜子。
“那呢。”
随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还有半包白色粉末剩余。
先将这放到一旁,高闻雁道:“丽妃入狱,你为何还在寻欢作乐?”
“丽妃?”
希那尔歪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那是他妹妹的封号。
“你说塔丽月。”
随后,他又问:“塔丽月入狱了?她为什么入狱?”
丽妃和希那尔并非一个母妃所生,他们兄弟姐妹众多,两人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端详了他好一会儿,高闻雁觉得再无话可问,干脆一记手刀,将他劈晕了去。
她将剩下的半包药收走,匆匆离开了柳巷。
听闻林倚山近期也忙,于是高闻雁干脆入了相府。
仗着这一身打扮,她毫无顾忌地翻了相府的墙。
这么久以来,她对相府的布局也算得上熟悉了,所以躲影卫也躲得相当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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