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氣,比打時成澤的時候重多了,即使是成年人也抗不太住,時峰盛半邊身子都疼麻了,一把奪過拐杖。
「你想打我?」郗時扶著欄杆站穩,冷笑一聲,「打啊,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遲早會弄死你。」
時峰盛舉起的手僵在半空中,郗時那張和郗悅相似的臉讓他心頭巨震,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因為換上抑鬱症而性情大變的郗悅看他時,眼神里總是充滿了怨恨。
郗時繼承了她的長相,也繼承了她的怨恨。
郗崇陽將郗時護在身後,時峰盛回過神來,乾巴巴地解釋道:「爸,我沒想動手。」
不等郗崇陽示意,管家就上前一步,拿走了時峰盛手裡的拐杖。
「怎麼回事?」
「他欺負小姑娘,掀人家的裙子,還把人惹哭了,欠收拾。」
二樓安靜,除了他和時成澤,只有躲清閒的鐘遇宵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郗時將鍾遇宵拉近,借著衣服的遮掩,狠狠攥了攥他的手腕:「是他欺負你,對不對?」
臉上帶血的郗時語氣有多溫柔,眼神就有多兇狠,他剛剛把人往死里揍,儼然是個不好惹的瘋子。
小時候的鐘二是個名副其實的病秧子,被鍾父鍾母當成女孩養,被郗時暗地裡欺負了一通,眼圈立馬就紅了。
疼的。
鍾遇宵沒有開口。
也沒有人在意他的回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不過是郗時找的藉口。
郗崇陽過來後,時峰盛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那你也不能把弟弟打成這樣。」
「他不是我弟弟。」郗時鬆開了鍾遇宵的手腕,雙眼發紅,「我媽只生了我一個,流著你和小三血的野種也妄想與我稱兄道弟?他不配,你也不配!」
「郗時,別胡說。」時峰盛臉上掛不住,礙於郗崇陽在場,又不能發作,「你媽一定不想看到你變成這樣。」
「住口,你不配提我媽!她就是被你逼死的!」
他就像一頭兇狠的狼崽子,如果不是腿受傷了,早就撲上去撕咬時峰盛了。
郗時從小就被郗崇陽帶在身邊,當成郗家未來的接班人教導,在郗悅死後,他們父子倆的關係徹底降到了冰點。
時峰盛臉色難看,他在豪門圈子裡的風評本來就不好。老婆剛死就娶了亡妻的表妹,還生了個兒子,按照時成澤的年紀推算,這孩子是郗悅還活著時懷上的。
雖然時峰盛一直對外宣稱時成澤早產了兩個月,但這種事又不是一張嘴說了人家就信了,背地裡的議論一直沒停過,還有人猜測郗悅不是自殺,是被他害死的。
捕風捉影的消息,從郗時嘴裡說出來,就耐人尋味了。
「好了,你先去看看你兒子吧。」
郗崇陽發了話,時峰盛只好離開,一場鬧劇就這樣輕飄飄的揭了過去。
他看向郗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清楚自己養大的孩子,郗時可能說了謊,但一定是時成澤先招惹他的,揍一頓也不過分,雖說見了血,但能哭能嚎,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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