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泡的時間有點久了，天空已經慢慢暗下去了，風一吹過，鄔郗就抖一下。

殷珩伸手手臂撈過岸邊的浴袍，大手一揮就把鄔郗裹住了，緊接著鄔郗就感覺他被抱起來了，他掀起眼皮詫異地看向殷珩，但只能看見殷珩繃得很緊的下頜。

甚至沒來得及和其他人打招呼，他就被殷珩抱進了房間。

走到無人的走廊時，鄔郗伸手拽了拽殷珩的胳膊，殷珩原本想裝作沒感覺到，但還是低下頭看了眼鄔郗。

鄔郗拽了那麼多下，沒想到殷珩真的會低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睛骨碌骨碌轉，突然，眼睛黏在殷珩的肩膀上，大腦里閃過一句話，脫口而出：「殷珩，你冷不冷？」

剛說完，鄔郗就後悔了。

耳朵逐漸泛紅，指尖重重捻著浴袍，在心裡瘋狂唾棄自己。

殷珩看著對方尷尬羞愧的樣子，嘴角飛快掠過一絲笑意，哥哥真的好可愛。

等到殷珩把鄔郗抱進房間後，他手臂發力，把對方像抱小孩一樣抱起來，端正地放在床上。

他抬眼看了一眼鄔郗：「別動。」

於是鄔郗沒動，等殷珩回來後，穿著浴袍，手裡端著一杯熱茶。

鄔郗小口喝著茶，殷珩從浴室拿了乾淨的毛巾，站在鄔郗的身後幫他擦頭髮。

「我可以自己擦。」

殷珩淡淡地嗯了一聲，他垂著眼看上去很認真，鄔郗覺得身體暖洋洋的，扣著指尖問道：「你今天生氣了嗎？」

殷珩擦頭髮的動作一頓，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鄔郗撓了撓臉頰：「感覺你很不開心。」

殷珩沒打算隱瞞，鄔郗眼裡浮現出疑惑：「為什麼？」

這時，柔軟的黑髮已經擦乾，殷珩放下手裡的毛巾，單膝跪在鄔郗面前，在手心倒上精油，貼在鄔郗的腿上，仰頭道：「哥哥，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鄔郗手指微蜷，臉上閃過一絲無措，他小聲說道：「朋友。」

朋友？

普通的兩個字在舌尖反反覆覆，殷珩低頭揉著青年肌肉均勻的小腿，嘴角微勾，低笑道：「對，我們是朋友。」

雖然他是笑著說，但如果此時抬起那張臉，就會發現那張臉上絲毫沒有笑意，嘴角的笑也冷得凍人。

鄔郗聽見這兩個字，手指蜷縮，低頭看見殷珩頭頂有發旋，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原來殷珩也是這麼想的。

上輩子他不怎麼了解兩性關係，這輩子他偷偷上網查資料時，曾經看到過有網友說兄弟之間親親抱抱都是很正常的，甚至還會互幫互助。

鄔郗搜了好幾次，搜到的結果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