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放不下自己的感情，也不放心留下池晏一個人。

兩個人磕磕絆絆的做了一桌飯菜。

池晏半點胃口都沒有，林小楠更是連放沒放鹽都不記得。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坐著，誰也不動筷，誰也沒說話。

池晏抬眼看看林小楠，發現他真的很愛哭。

從剛才到現在，眼淚一直沒斷過。

哭的無聲無息，沉默又悲傷。

池晏忍不住站起身，遲疑片刻後，抬手抹掉他下巴上的淚珠。

林小楠把臉扭到一邊，不想讓池晏看他這個樣子。

池晏拍拍他的頭，又嘆了口氣。

心軟道：「你……還有什麼想做的嗎？我陪你……」

池晏打算給他一個完整的告別，離開前無論林小楠想去哪，想做什麼，池晏都會幫他完成。

他記得林小楠之前提過，想去海邊玩。

因為在他的世界，海水污染很嚴重。

一點海天相接，蔚藍一片的樣子都看不到。

池晏想滿足他這個願望。

可林小楠此時根本沒有看海的心情，他連活下去的心快沒了！

池晏說完這句話之後，林小楠像是恢復一點精神。

躊躇片刻後，林小楠才開口：「如果我的願望是你跟我一起走，你答應嗎？」

池晏一愣。

這個肯定是不行的。

先不說他願不願意，系統那邊就不干。

而且，池晏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事，等著自己完成。

他只能按照自己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只有這樣，他才能弄明白，最終等待他的到底是什麼。

林小楠沒等到池晏的回答，再一次絕望的低下頭。

「不能嗎……」

池晏沉默應對。

林小楠僵硬的點點頭，二人繼續相對無言。

等到桌上的菜都涼了，林小楠才再次開口。

「那我還有最後一個願望。」

林小楠說這話的時候，眼裡的痛色異常明顯。

池晏：「說吧……」

林小楠看著池晏的眼睛，十分不甘心的咬咬牙。

臉上帶著點類似孩子氣的怨氣。

「我想要你，你答應嗎！」

池晏：……

他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悲哀。

他知道林小楠不是這樣的人，這麼說無非是想氣氣他，想讓他收回之前的話。

池晏抿著唇，看向一臉執拗的人。

輕聲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