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說:「我靠,讓我去睡,你自己在這兒頭懸樑錐刺股,這是惡性競爭!」
陸懸目光掃過他睡覺滾得松松垮垮的短褲,「啪」地把題冊合上,揉了揉眉心。
熬了一夜,全白費。
這天下午放學,江喻去醫院拆線,陸懸消失了好一陣。晚上回家時,他的睡衣不知所蹤,他找了好半天才在洗衣機里發現,此時已經濕透了。
他拎起短褲,眉頭皺成了川字,一條洗了就洗了,還特麼兩條全洗了,這還穿什麼?
他探頭出去,對陸懸說:「阿姨怎麼把我衣服洗了?你跟她說,不用洗我的。」
陸懸把書包打開,拿出裡面的袋子,說:「是我扔進去的。」
「靠,你扔我衣服幹嘛?」
陸懸面不改色:「什麼季節穿什麼睡衣,換季了,就順手扔進去了。」
「那我穿什麼,光著睡,過夏天?」
陸懸連衣服和袋子一起甩進他懷裡,語氣不善道:「光著算什麼,有本事就出來遛鳥。」
江喻未置可否,在澡堂子裡遛還可以,在家裡遛倒挺不自在的……不是,這人在陰陽怪氣些什麼?
他一邊無語一邊打開袋子,裡面竟然是他的長袖長褲睡衣。
「你什麼時候拿的?」
「你拆線的時候。」
「哪來的我家鑰匙?」
「你兜里順的。」
說著,陸懸把鑰匙也扔過去,江喻定睛一看,正是他自己那把。
陸懸又補充了一句:「不該拿的沒拿,不該翻的沒翻。」
江喻並沒有生氣,只是說:「那你給我扔洗衣機里的,等會兒得給我曬了。」
陸懸:「要洗的都扔進去,我來曬。」
對此,江喻毫無異義,夾著衣服便去洗澡了。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陸懸的容忍度已然高得離譜。拿他的鑰匙登堂入室,放在過去任何時候,他都會當場爆炸,但從那次世紀大和好開始,有什麼東西悄然改變。
淋浴器的熱水從頭頂噴出,江喻在水霧中睜開眼睛,他抹了把頭髮,望向鏡子裡的自己。蒸騰的熱氣糊在鏡子上,他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其實他並非毫無察覺,自己與過去有所不同。
那個從不示弱,從不服軟,從不依賴任何人的他已經變了。當察覺到這種改變時,他忽然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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