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璽做的,沒什麼好吃不好吃。」
她咋舌:「這一點,我真佩服你。」
李盡藍甚至沒有喝一口水,即便菜齁黏成那個樣子,謝欺花最佩服的就是這個,他真能裝。同樣作為平璽的長輩,他奉行鼓勵式教育,很少對平璽說風涼話,不像她那樣刻薄地打壓。
謝欺花回想起平璽初中的叛逆期,李盡藍也是一貫唱白臉的角色。若非後來他作出那樣的「壯舉」,謝欺花絕不會認為他對平璽也有算計。事實上,他非常懂得這個,運籌帷幄。
越來越多的細節以佐證,李盡藍絕非他演繹出的那樣純良。最早時,他從黑麥鎮那人間煉獄逃出來,依靠的僅僅是運氣?後來發生的,把平璽留在她家中,李紜的騷擾,再到他要出國,歸根結底都是他一個人在權衡。
他不願告訴她,謝欺花理解。
可他竟然連李平璽都不告訴。
即便是對血親。
也會如此防備。
這是李盡藍的本意嗎?
這是李盡藍的手段嗎?
這是他李盡藍的……本性嗎?
謝欺花後知後覺、後背生寒。
她望向身邊這個養育許多年的男人,卻驚覺從未認識過他。李盡藍就那樣堂而皇之迎上她惴惴的視線。謝欺花想到更多的事,她一告訴平璽分手的事,他就聞著味回國;後來他又走,到底是放棄了,還是在蟄伏、壯大羽翼,以便更好地……對她做些什麼?
李盡藍溫聲詢問:「怎麼了?」
謝欺花不願意再往深了想下去。
這和她多年的認知。
形成殘忍的割裂。
她說:「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李盡藍望著在廚房裡忙碌的弟弟。
「什麼?」他似不解。
「李盡藍你別跟我裝。」
李盡藍臉上溫情脈脈的神色收斂了,幾乎一瞬間,晦暗而狡黠的笑容如潮水蔓延他唇齒間。盤根錯節,遮天蔽日,像是森林裡無窮盡的藤蔓,只需要一點潮濕的土腥,就能死而復生。
「你自己感覺不到麼?」他問。
謝欺花:「感覺到……什麼?」
「我那麼多的情緒,當我看著你的時候,你謝欺花難道就一點也感覺不出來麼?」罪人反而鎮定,「我對你,打著親情的幌子,做了出格的事,我到底要什麼,你在裝傻,是不是?」
「我哪裡……」
「你在裝純 。」
「……去你的純!」
謝欺花竟說不過他。
「難道不是?」李盡藍有舊帳可翻,「我十八歲那年,你明明知道我拿著你的內衣自瀆,但還是裝作不知道;疫情的時候,我隔著書吻你,你在那裡裝睡;你有男朋友的那段時間,我明擺了不舒服,你多殘忍啊,就那樣把我留在舊屋裡,和厲將曉走了;我是拿了你的內褲出國,你不問一句,你以為裝傻就躲得過去麼?我口你,你也裝,我看你才是最會裝的。」
一時間。
兩廂沉默。
只剩廚房裡淅瀝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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