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驚訝,前幾日七皇子特意設宴款待我,實則明捧暗嘲,席間還有人暗示我,勸我最好偷偷養個外室。這話落在我耳中難免多想,我與殿下見過幾次,回想之前種種,方才又瞧見殿下的手雖細嫩,卻比一般女子骨節大,心中的疑惑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寧遠聽聞此言勐地抬頭,眼中滿是憤怒。
本朝駙馬地位低於公主,公主可寵幸男子,駙馬卻不得染指其他女子,那些人給章文昭出「養外室」這種主意,分明是要打公主的臉。
可章文昭覺得,寧遠的憤怒並非是因為這個,不然他當年要混帳許多,也故意養了不少外室氣寧遠,寧遠卻對他始終容忍退讓,萬沒有道理今夜突然變了性子,計較起旁人幾句話來。
可寧遠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對他如此好,其實章文昭到死也不明白。他自詡了解寧遠一顰一足的含義,可寧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藏了些什麼秘密,他全然不知。
章文昭不由苦笑,他死前發誓要對寧遠加倍好,可怎樣才是對他好,他似乎都沒有找到正確的途徑。
「殿下莫氣,我定不會做出那等混帳事來。」章文昭回過神來見寧遠依舊寒著臉,趕忙表忠心。
寧遠冷淡地點點頭。
兩人的手還交握著,寧遠沒有抽手便不是真的生氣,至少不是生章文昭的氣。
章文昭鬆了口氣,他知道寧遠是男子當然並非是被什麼七皇子點撥,而是新婚之夜兩人坦誠相見,只是他重活一次這種事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又如何對寧遠實話實說?他即便是說了,寧遠也未必信,說不得要當他得了失心瘋。
「時候不早了,殿下,歇下吧?」章文昭見寧遠已顯疲態,便問道。
寧遠一愣,不自然地點點頭,從脖頸開始泛上一層淡紅,但在滿室紅光映襯下看不出來。
然而他左等右等沒等來章文昭脫他衣裳,一抬眼卻眼前一黑,原來是章文昭吹熄了蠟燭。
「……」寧遠譴責的眼神望向章文昭的背影,這架勢,難道要與他往後做兄弟不成?他難道缺這一個同床不共枕的兄弟?
那頭章文昭還不知寧遠在想什麼,吹熄蠟燭後徑直去了窗邊,將窗戶推開一個小縫,借著天上皎潔明月,便見有影子貼在牆根,瞧身形大小,約莫是個女人。
果然!章文昭心中冷笑,面上一抹陰沉轉瞬即逝。他就說當年怎麼會那麼巧,他前腳才發現寧遠是男人,後腳那些蠅營狗苟就陸續找上門來,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早有預謀,這公主府早就是個潭虎穴了。
章文昭瞧著藏人的那處正好有塊半凸起的石塊,故意放聲咳了一聲,躲在暗處的人果然一驚,一腳踩在了石塊上,身形一斜。那人泄露一絲悶哼,雖很快止住,但崴腳是肯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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