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誤會了,老僕只是怕殿下玩樂慣了,一旦駙馬手頭緊缺或是其他,殿下就要動用府上的銀錢。老僕深知殿下不易,但還請殿下千萬莫要玩物喪志。」
「喬知!」章文昭怒起,不過一瞬又恢復平靜,「你是怕本駙馬帶壞殿下,沾染那些紈絝的做派?你未免也太不將本駙馬看在眼裡了些。你可知你今日這番話,本駙馬隨時能治你的罪。」
「駙馬所擬章程中沒有一條是說,下人進忠言要被責罰。老僕之心皆為殿下,明月可鑑。」
章文昭想著外面的確是明月當頭,喬知這句「明月可鑑」還真是應景。
「不錯,沒有這一條。但你言辭詆毀本駙馬,也是事實。還是你以為殿下識人還不如你清醒?」章文昭想看看喬知還能如何應對。
「所謂當局者迷,老僕只知有殿下,老僕只伺候過殿下,駙馬為人如何,才進府幾日,老僕的確不敢說清醒。」
伶牙俐齒。章文昭望向寧遠,等著他的決斷。
而寧遠的回應是,將佩劍扎進了手邊的桌子裡。此舉之意再明顯不過,他不喜歡別人詆毀章文昭,不管是忠言還是挑撥。
但喬知卻並未因此失望,承受著寧遠的怒火,他俯身跪了下去,低著頭不再與章文昭爭辯,也並不認錯。
「喬先生說得也有理,日久見人心,殿下不必氣惱。」章文昭將佩劍拔出還給寧遠,朝堂下的喬知道,「喬先生還是起來吧,你現在這樣倒是更容易挑撥殿下與本駙馬的關係了,本駙馬當不起你這一跪。」
喬知未動,寧遠輕咳一聲,喬知抬頭去看,見寧遠揚揚下巴,是叫他起身的意思,他這才站起來。
「呵,喬先生對殿下果然忠心。」章文昭意味不明讚嘆一句,見這齣戲唱完了,起身要同寧遠離開,「殿下也乏了,你回去吧。府上要開源之事你難道真的不曾聽說?忠心是好事,裝得太過便不好了。」
寧遠率先越過喬知離開,章文昭緊隨其後,與喬知擦肩時,疑惑出口:「先生以前不是這麼多話的人吶。」
喬知身形微不可查地一頓,沒有看向章文昭的眼神里閃過些許困惑與複雜。他以前?章文昭怎麼知道他以前?莫非殿下連這些都告訴章文昭了?為什麼,又何必?殿下對他印象都不深才對。
他的疑問無人解答,空蕩的書房裡吹來一陣風,吹熄了房內的蠟燭。喬知緩緩轉身,對著空無一人的門外輕嘆一聲,摸不准如今的公主府,走向究竟是好是壞。
此時回到臥房的二人也都回想著剛才的事。寧遠約莫是有些想法,表現得心不在焉。
章文昭見他如此,也只好先獨自琢磨琢磨。他迄今為止的謀劃里沒有算上喬知,但提防是有的,只是喬知今晚主動現身,出乎他的意料。
誠如他所說那樣,上一世的喬知便從不多言,甚至宛如府內的透明人,直到最後公主府覆滅,他都沒想起過府里還有這樣一個人,也沒見到這個人是何時消失的。喬知有什麼打算,在為誰做事,章文昭一概不知。
章文昭是重生後因在廚房瞧見府內吃的多是素菜,去帳房質問,這才重新想起這個人。自那之後,他帶響叔進府,就讓響叔一直暗中盯著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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