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信我,我觀雷公公有成為大太監的面相。」章文昭信口胡謅。
他哪裡懂什麼相面,不過是憑藉上一世的記憶罷了。到他死時,雷公公並未成為皇帝身邊最親近之人,但已然爬高了許多,知曉很多事,能做很多事,對章文昭來說已經夠用了。
寧遠將信將疑,不知章文昭是怎麼看出來的。那一粒小金珠,公主府都拿不出來,往後章文昭多進幾次宮,他那點「嫁妝」不等做起知行報物,只怕就要敗光了。
想到這兒,一直很窮的寧遠忍不住沖章文昭瞥去責備的一眼。就算這個雷公公真能爬上高位,以其現在的身份,也不至於出手便是金珠吧。
章文昭沒有解釋,迎面又有太監前來,這回是跟在晟景帝身邊的大太監呂繼芳。寧遠的表情沒來得及收回去,就被呂繼芳看在眼裡。他心裡笑笑,不點破。
見了晟景帝,帝王正斜倚在龍椅上翻閱奏摺,呂繼芳進了殿內先通報一聲,然而晟景帝對於進來之人視而不見,假裝沒有聽見呂繼芳的話。
於是寧遠二人只能站在下面候著,過了約莫半柱香,奏摺被晟景帝隨手扔在面前的桌上,已經站回他身邊的呂繼芳才再次開口,「陛下,康平公主與五駙馬到了。」
「嗯。」晟景帝懶洋洋應了一聲,抬手伸向另一本奏摺的方向,身體卻並未移動,仍舊倚靠著龍椅。呂繼芳趕忙將奏摺遞給了他,也不再說話。
章文昭哪裡看不出來,皇帝不就是在等他主動給個機會好讓帝王出氣嗎,他一邊暗自好笑想著要是今日只有寧遠一人來,只怕父子兩個能僵持到地老天荒,一邊恭恭敬敬自己開口:「父皇,兒臣來了已有一會兒,不知父皇叫兒臣前來,是為何事?」
「哼,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就這點本事,還想鬧出什麼花樣來?長京那些高官顯貴你能斗翻幾個?」
「父皇恕罪。」章文昭配合得十分完美,與寧遠跪了下去,語氣、神態都恰到好處,「父皇明鑑,兒臣絕無此意!」
「你叫朕明鑑什麼?」晟景帝揚起個冷笑,「鑒你這幾日到底在鬧個什麼勁兒?」
「兒臣不敢!」
「還有你不敢的?你府里的那些下人,不得用隨你處置,朕也不會有那個閒心管你們兩個在自己府上怎麼折騰。但你借題發揮未免太出格了些,朕的七皇子寧令佶、朕的靜妃,下一步要做什麼?是準備欺負你們母后?還是乾脆連朕也要教訓了?」
「父皇!是兒臣的錯,兒臣萬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的心思!是兒臣一時得意忘形,兒臣甘願領受責罰。」
「行了,你敢鬧還怕朕罰你?你是朕欽點的狀元,你的本事還能瞞過朕?朕這幾日忙,今日得閒才聽說,寧令佶去你府上還被你打出來了?有沒有這回事?」
「絕無此事!父皇容稟,七殿下他的確來殿下府上做客,殿下與兒臣盡心招待,只是起了一些小誤會,七殿下是自己摔傷,兒臣當時便說要找太醫,也是七殿下阻攔。打人是子虛烏有,但害七殿下拂袖而去,確是兒臣不夠周到。」
晟景帝又是一個冷笑,事情究竟如何,他既然問自然已經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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