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一空,章文昭生出一股悵然若失之感。
屋外阿寶的嗓子同樣快要冒煙,寧遠朝門口努努嘴,章文昭便同手同腳走到門邊,恍惚了一瞬才叫了停。
他清清嗓子,道:「好了,這次殿下饒過你,下次不准再犯。」
「謝殿下開恩,謝駙馬!」阿寶如釋重負,公鴨嗓分外滑稽。旁邊錦繡也終於能歇息,一叉腰,抬手抹去了頭上的汗珠。
阿寶和錦繡作為貼身伺候主子的人,在丹翎居中都有自己的屋子,因而兩人把院子收拾妥當便退了下去,該休息的休息,該洗洗的洗洗,外面那些下人仍舊不知道具體情況。
而因今日這一頓「打」,阿寶倒是順理成章有好幾日不用出現在眾人面前,若是有需要他出府去做的事,就要方便許多。
章文昭猜想寧遠生氣是一方面,未必沒有這一層考量。尤其寧遠拿出了先前青禾的信,交給章文昭後。
「殿下都看過了?」章文昭順口就問,被寧遠瞪了一眼,才反應過來改了稱唿,「一時順口,是阿遠。」
寧遠開心了,挨著章文昭坐下,放輕鬆趴在桌上側頭看他,等他將信讀完。
與寧遠之前的反應如出一轍,章文昭越看這信眉頭便皺得越緊,「照青禾所說,那藍荷兒一直被謝洋君安排在一處客棧,某一日便消失了,而她消失前夜,有人見一女子被偷偷送進了宮……呵,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青禾的猜測沒錯。」
青禾和青蓮兩兄妹的能力果然不同凡響,竟連有人被暗中送入皇宮也查到。
不過雁過留痕,不能小瞧京城裡的這些百姓,你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卻偏偏有起夜的百姓就剛好瞧見不該見的,進而被青禾青蓮一路打聽,打聽個正著。
這也是章文昭一直想要做知行報物的原因,百姓永遠不能小覷。
話說回來,不怪青禾查到這些事後,能做出這等聯想,章文昭也一下子就將兩件事聯繫到了一起,且時間上亦是剛剛好。
「這麼說來,藍荷兒便是我們一直還不知身份的某人送給寧長啟的女子,寧長啟信以為真,然事後某人才告訴他,這女子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謝洋君的髮妻。謝洋君是今科進士,妻子被皇子欺辱,實在欺人太甚,會激起學子們的集體憤慨,鬧大了甚至能動搖國之根本,這罪過皇上定不會輕饒了他。」
士農工商,士可殺不可辱,學子們鬧事不容小覷。尤其謝洋君已不算普通學子,他已經考取了功名卻還要受這樣的侮辱,如何不令天下學子寒心。只是學子們不知道,這件事中謝洋君究竟是個什麼貨色,若是知道,定不齒與他為伍。
寧遠也是這樣想的,在旁點頭。
「於是寧長啟便被逼無奈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來一招死無對證。而謝洋君那頭正苦惱該如何處置這個煩人的髮妻,被上位者利用對他而言可謂一舉兩得,既得了賞識重用,又能解決麻煩。瞧謝洋君如今搭上榮國公府,便一目了然。只是我沒想到……」
章文昭重重嘆一口氣,其中便有些慶幸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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