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江橋也不例外。運過來的時候就少了,這說明不是有一塊落在了冰室,就是早先被人盜走了,否則他們為何沒能發現?
「快,現在去冰室找!」江橋的語氣不由嚴厲幾分,倒顯出一些尖細來。她一面叫太監們回去冰室確認,一面問這發現問題的太監,「少了什麼?除了被白狗叼走的那一塊。」
畢竟是屍塊,縱使再有膽子也不敢細看。從冰室取出這些屍塊時,眾人就恨不能閉著眼行事。況且先前出了白狗刨冰叼走一截小臂的事,他們也沒細究冰上的凹痕,瞧著差不多的便紛紛刨下來兜住蓋住,眼不見為淨。
於是丟的時候沒發現,現在再撈一遍,才發現了問題。
「是、是頭……」哆嗦著說出個「頭」字,小太監幾乎要癱軟在地。
「那般鮮明的特徵,你們還能看漏了?!」江橋不敢置信,若是少了個胳膊腿倒是能理解,頭就那一個,長發,黑髮,在一堆白花花的肉里,這還能漏掉,簡直匪夷所思。
「奴才們去冰室的確刨了頭,但沒想到,是只有、有頭髮,您瞧,這撈上來,就剩頭髮了。」小太監忙跪在地上辯解,用一旁的棍子戳起一撮黑髮。要不是只撈上來頭髮,他還發現不了頭不見了。
饒是江橋再如何努力,也不由臉色發白,青天白日無故感到後嵴發涼。
她還要做最後的嘗試,只能將帶著懇求意味的目光看向侯侍衛,「侯侍衛,本宮想請你,下井去看看。」
剛才才泡過屍塊的井水,侯侍衛內心抗拒,然他不能違背主子的命令,應了一聲脫去外衣,屏息跳進了井裡。
然而他在井中尋找一圈,仍是沒有發現頭顱,去冰室再度查看的太監也回來,說是冰室中並無遺漏下任何東西。
「王妃,現在怎麼辦?」侯侍衛接過太監遞來的布草草擦乾身上的水,重新穿回外衣。
聽著對方的動靜應是穿戴好了,江橋才把擋在眼前的扇子拿開,轉回頭來,「來不及了,你先將這桶按本宮說的弄去七皇子那裡,頭顱一事,本宮來查。」
「是。」侯侍衛抱起地上的桶如鬼魅般悄悄離開。
太監們還在地上跪著,江橋想的明白,這些人的動作她是全程遠遠看著的,不可能是他們做的手腳,便放過了他們,「你們將此處收拾乾淨,不要留下任何可疑痕跡。」
說罷,她隨便點了幾人中的一個,叫他去把這宮裡的人都叫來,她要挨個詢問。
而江橋詢問他們的理由,自是借了替周誠預先審問的由頭,說是先審一遍,免得到時候有宮人背著她與寧長啟做了什麼,反倒叫主子們背了黑鍋。
「你們把從三日前到現在,都做過什麼,何人能為你作證,一一說來,若敢有欺瞞,本宮定不饒恕。」
之所以選擇三日的期限,是江橋考慮到那頭顱被盜走的話,冰一化便會極速腐爛,氣味是遮掩不住的。如果是自己宮裡的人做的,沒能把東西運出去,是藏不了三日那般久的,因而三日內的行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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