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羞紅了臉，點點頭，接了電話，聲音嬌嬌的。

周聿懷邊走邊想：別看牛犇牛高馬大，感覺一隻手能掄起三個寶貝，實際上人倒是嬌憨嬌憨的。

想到這裡，周聿懷忍不住發笑。

他看見小湯圓混在人群里，拉著丁丁和米其林的手在跳舞，跳的還是那個時候學的「歹徒舞」，大大的小鹿眼笑得眯眯的，但是還是閃著光，亮亮的。

周聿懷在海邊走著走著，聽著海風的聲音，他都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聽見人潮聲逐漸飄遠，他才反應過來，他不知不覺走遠了很多。

一走遠，四周也安靜了許多，周聿懷在吵鬧中待久了，倒是眷戀起這份安靜，剛好走到咖啡店旁邊，便打算進去坐坐。

現在是晚上，咖啡店都沒人，前台只有一名男士，他上半身還穿著白襯衫，還是那種坐辦公室的人穿的傳統襯衫。

周聿懷瞥見他的領口敞開兩顆扣子，衣袖也被整整齊齊地卷好，露出他結實的小臂。

周聿懷的腦子裡莫名其妙浮現出一個人，就是開播前一天的晚上，他在陽台上看見的那個穿白襯衫的男子。

周聿懷推門進去，門口的鈴鐺也跟著晃蕩，叮鈴鈴地響了好一會兒。

「你好，請問老闆在嗎？」

周聿懷看著前面這位男士的背影，看著不像是咖啡店的老闆，所以才這麼問。

白襯衫聽到聲音，轉身看了過來。

他長著一張清貴淡漠的臉，五官硬朗，鼻樑很高，攻氣十足。

咖啡店溫黃的頂光燈從上泄下，落在他眉眼上，使得他尾梢形成了長長的、漂亮的流線，眼睛黑漆漆的，有點生冷不好靠近的感覺。

「請問您需要點些什麼？」白襯衫開口，他的嗓音從胸腔里輕震而出，語調慢條斯理的，顯得彬彬有禮，但是又給人一種聲音主人在抑制歡喜的感覺。

周聿懷抬眼瞥了他一眼。白襯衫果然在笑，嘴角彎彎，眼睛裡光華流轉，像星辰一般的光芒，還直勾勾地盯著他。

那點生冷的氣質如冰水消融。

笑什麼。看什麼。周聿懷腹誹，嘴上卻客客氣氣地問：「有什麼推薦嗎？」

白襯衫往前走了一步，離周聿懷近了一些，他將手肘撐在前台桌子上，指了指菜單，但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周聿懷眼角的那顆殷紅的痣，笑意盈盈：「這個，不錯。」

周聿懷後退半步：「那來一杯茉莉花香拿鐵。」

「好。」白襯衫收回手，視線終於從周聿懷臉上移下來，眼裡閃過一絲落寞。

周聿懷移步到咖啡店角落裡坐著，他隨手抽了一本書架上的雜誌。

封面是是一個男士，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表人才，上面大字「最年輕總裁，如何用四年穩固江山？」

周聿懷看到這個標題，心裡有些鄙夷，不僅是鄙夷標題寫得差，更是鄙夷封面上的人——好巧不巧是原書渣攻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