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湯圓一路上都在和周聿懷說：「爸比，小湯圓好喜歡介里，爸比你喜歡嘛？」

「喜歡啊，風景很好，」周聿懷摸摸小湯圓的頭髮，「等爸比有錢了，就在京市買一套一樣的大房子，給小湯圓住。」

小湯圓聽到這話，有些失落：「爸比，這裡不就是我們的房子嗎？為什麼還要買？」

聽到這話，周聿懷停下了腳步，小湯圓也跟著停下，他呆呆地看著周聿懷。

周聿懷走到小湯圓面前，蹲下來和小湯圓齊平，很鄭重地將手搭在小湯圓的肩膀上，眼神認真，語氣鄭重：「小湯圓，這裡不是我們的家。」

小湯圓一看見周聿懷這麼嚴肅，他低下眉眼，表情乖巧卻又可憐：「可是爸爸在這裡，這裡不就是我們的家嗎？」

周聿懷嘆了口氣，實話實說：「文叔叔不是你的爸爸。」

周聿懷在心裡思考良久，才有勇氣對小湯圓說出這句話。

「可他對小湯圓那麼好，他就是我爸爸……」小湯圓辯解著，說著說著就有了哭腔，眼眶盈滿淚水，含著大大的淚包盯著周聿懷。

周聿懷也不忍心，他將小湯圓擁進懷裡，抱得緊緊的，自己也被感染了，聲音發顫：「小湯圓不哭，爸比是超人，既是小湯圓的爸爸也是爸比。」

周聿懷本以為小湯圓會像以前任何時候一樣，伸出胖乎乎的手臂回抱他，但是這次卻沒有。

小湯圓眼淚鼻涕一直往下滴，聲音發顫又可憐：「可是我想要爸爸……嗚嗚嗚……」

周聿懷聽見小湯圓這樣說，心裡一陣絞痛，每個孩子都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就算自己有多麼厲害，也不能取代爸爸在孩子心目中的位置。

這些道理，他穿書之前就親生體驗過了，可為什麼到了這裡，卻做不到呢？

小湯圓也不大吵大鬧，只是乖巧地站著，任憑淚水像斷線珍珠一樣掉。

看見小湯圓這副懂事的模樣，周聿懷如鯁在咽。

「他就是我的爸爸……」小湯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湯圓不想被其他小朋友嘲笑沒有爸爸了……」

就這一個理由，讓周聿懷再也說不出話。

周聿懷用袖子擦了擦小湯圓的淚水和鼻涕，頓了頓，生硬地換了個話題：「小湯圓，今天晚上我們開一個直播，和網絡上的叔叔阿姨說拜拜，好嗎？」

小湯圓吸了吸鼻翼，沒說話。

周聿懷試圖轉移小湯圓的注意力：「我們過幾天去看外公外婆，好嗎？」

小湯圓完全不吃這套，固執地問：「那我答應了，我們和爸爸是一家人嗎？」

周聿懷看著小湯圓，拿他沒辦法，只好違心地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