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啊?你告訴我哪天?」袁燕秋心裡堵得慌。
「可能這是我的報應……」沈利群想起當年老領導出事,他沒有勇敢地站出來奔走,選擇了明哲保身,沉默不語,那時候他擔心自己出事,連帶著家裡也出事,「不過怎麼就沒報應到我身上,我兒子是無辜的。」
袁燕秋聽著這話,猛地抓著丈夫的手,激動道:「那時候太危險,是我和爹娘拉著屋裡幾個孩子跪著求你別蹚渾水,外頭被牽連的人太多,我們都害怕,那麼多人無緣無故隨便挑個錯處就扣頂帽子給批鬥起來,拉去游大街,關禁閉。要是你出事了,咱們這個家就散了。丁師長的事,總還是我們有愧,這些年你也沒少補救,前陣子我給他寫信說起建明和周旅長閨女的事兒,他也不也挺歡喜的嘛,還說會勸勸周旅長。」
沈利群嘆口氣,轉頭看著病床上的兒子,心中難受。
周家一家三口和林湘賀鴻遠兩口子走出軍區醫院後,馮麗數落起愛人:「沈利群現在兒子這樣,你可別和人吵架。」
周生淮唬著臉:「我哪有那個閒心跟他吵架。」
林湘則攬著月竹,見她情緒漸漸好了起來,欣慰道:「最近睡得怎麼樣?」
慢慢振作起來的周月竹淺淺地笑了笑:「好多了,堂嫂,你放心。」
兩人跟著一家三口回了周家小樓,馮麗上廚房隨便煮點麵條,張羅道:「鴻遠,湘湘,你們也在家裡吃點吧。」
「馮姨,我們吃過了,不用管我們。」賀鴻遠朝廚房回話,轉頭看見從書房出來的三叔,手裡捏著一個信封。
賀鴻遠從褲兜里抽出根寶島香菸遞過去,兩人就站在院子裡吐著煙圈,煙霧繚繞下,周生淮彈了彈手中信封,道:「今天早上到的信,我以前的老領導寫的。」
下放近五年的老領導軍旅一生,如今在鄉下農場進行改造,這些年從未主動和以前的親友聯繫,唯恐影響他人。
這一回卻寫了封信寄來。
周生淮深吸一口煙氣,滄桑的視線中似乎浮現過去情景:「丁師長對下屬很好,把每個新兵當親兒子似的,一手帶出來,一手提拔出來,工資津貼多是用來補貼給窮小子了,說是餓著誰都不能餓著咱們軍人,我,還有沈利群都是在他手底下十多年的兵,被他手把手帶出來,真跟親爹親兒子差不離。就這么小半輩子過去,五年前丁師突然被審查了,說是他思想路出了問題……」
提到這裡,周生淮又狠狠吸了一口香菸,良久才吐出煙圈,往事也如過眼雲煙飄散:「先是停職調查,再是限制人身自由,一關就是小半年,真挺難的……那時候局勢太緊張,我們想法子暗自打聽,也打聽不到什麼消息,等託了調查組同志帶話被拒絕,人只說丁師給我們帶話了,讓大家應斷就斷,不要為他奔波。你說說,可能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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