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擺件的習慣瞬間湧上心頭,她唯恐亂倒壓壞了枝丫,連忙護著手往旁邊倒去,匆忙間,聽到玉珠掉落在地的聲響。
她沒有預想中的痛感,反而觸及到一片溫熱堅硬,她抬頭看去,卻是撞到了身旁走著的他,將人撞到了船艙門上。
兩個人加上船的偏移,這一撞自然不輕,他微微斂眉,顯然是撞得傷處。
她當即退開,「對不住,你可還好?」
宋聽檐按著傷處,溫和調侃,「無妨,我已然習慣。」
夭枝有些小心虛,她低頭便瞧見掉落在地的玉佛珠串。
溫潤潔白的玉珠,裡面有水光流動,是上好的玉,顆顆透亮,必是時常拿在手中。
「你的珠子掉了。」她蹲下身撿起地上的佛珠,伸手遞還給他,卻因為船隻搖晃,連帶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帶著溫涼之意,如同那白玉,節骨分明的硬朗,手指皙白修長,她的手與之相比小上許多,也軟上許多,看著竟生出幾分奇異曖昧之感。
夭枝微微一頓,當即收回了手,抬眼看去,入目是他長睫微垂,清雋溫和。
宋聽檐見她看來,露出一個很輕很淺的笑,依舊平靜到毫無波瀾。
誠然,他生得好看,這般盯著他看的姑娘數不勝數,早已習以為常。
他拿過佛珠,溫涼的珠子掛在他手間,微微搖晃,叫人莫名心跳,「多謝夭姑娘。」
夭枝聞言才回過神來,驚覺自己方才竟是看他看入神了。
「宋公子客氣了。」她連忙起身,匆忙推開船艙門進了屋,也顧不得宋聽檐怎麼回去。
屋裡洛疏姣還倒在床上歇息,到底是千金小姐,自幼在京中長大,連遠門都很少出,這般一整日都蜷縮在船上,暈船在所難免。
她見夭枝匆忙走進來,忍住暈船的難受,「你怎麼了?」
「沒什麼。」夭枝在自己床上坐下,下意識擦了擦手背。
珠子溫潤的涼意似還在手心,連帶宋聽檐手的溫熱觸感都那麼明顯,似乎殘留在手上抹不去。
「簿辭哥哥可還好嗎?」
夭枝知道她想問什麼,便直接開口,「他不曾暈船。」
「那就好。」洛疏姣有氣無力,重新躺回去,將手上的帕子蓋在額頭,一副要了命的樣子。
夭枝見她如此,開口試探,「宋公子身上帶著佛珠,想來是有禮佛悟道,不知可曾殺生?」
洛疏姣聽她此言也顧不得難受,當即坐起身,「怎麼可能?!簿辭哥哥最是良善溫和,他家中……」她說到這頓了一頓,才重新措辭,「他家中兄弟個個品性古怪,唯有他最是溫和,你一路行來也應當知曉的,他待你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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