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御史白須白髮,看見她便吹鬍子瞪眼,「夭大人還敢來我這處,著實是臉皮不薄。」
夭枝也不在意他這般臉色,鄭重開口,「大人,我此行來是為了賢王殿下,你我都知曉,閒雲野鶴之人是做不出來通敵之事的。」
渚御史聞言沉默下來,顯然也知道她的話沒有問題。
夭枝見他似乎動搖,當即伸手作揖鞠了一躬,「還請大人隨我一道進宮面聖,將此事與陛下說清。」
渚御史聞言眉間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幾許,他搖頭開口,「此事人證物證俱在,需得拿出個證據才能翻供,你什麼都沒有,就算是見到了聖上又能如何?」
他說完便要走,夭枝心中急切,上前攔住,「翻供我自然會找出證據,只是這般天寒地凍又用了刑罰,殿下在牢中恐怕是熬不過去,總不能等人死了再弄什麼清白之名,那用這清白有何用?」
渚御史理了理白須,面色凝重,「此事我著實是幫不上忙,夭大人請回罷。」他說著繞開她,直接上了停在府門前的馬車。
夭枝一時凝重非常,她只能求這些文官諫臣與她一起進宮,皇帝不可能拒見這些人。
凡間皇權至上,若是私自闖宮,以皇帝多疑的性子,必然不會聽她說話,還是要讓皇帝不得不見她才行。
渚御史孤身一人,沒有家族牽掛,自然敢與她一道伸冤,所以她才會頭一個就來尋他,可若是他也拒了,那旁人又如何敢來?
而且命簿里根本沒有這一段,這是憑空出來的,也代表著她無法控制……
她一時心亂,「渚大人,此前我言行無狀,但此事求你幫幫殿下,他自幼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如今當真是冤枉,他禁足多時,又去哪裡通敵!」夭枝急忙上前,回答她的卻是馬車帘子放下,隔開了她的視線。
再無辦法,只能抓緊時間找下一個,只要有一個答應,她進宮見皇帝就多一份希望。
雪越來越大,青石板上的雪也由厚轉深,踩上都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這個寒冬冷得徹骨。
夭枝等在府外,撐著傘的手都僵了,她看了眼身後的洛疏姣,「太冷了,你去馬車上等著罷。」
洛疏姣是真凍得受不了,她裹著厚厚斗篷,也依舊縮著身子,「那你……」
「進去罷,求人的是我,你站著反而被人認出來。」她為顯誠意,必須要站著雪裡,且為了最快得到他們的回覆,她連毛裘斗篷都不穿地站著。
這麼大的雪,他們自然不好讓她等太久。
夭枝安靜等著,沒多久尚書府便有管事拿著拜帖重新出來,「夭大人,我家大人並不在府中,抱歉了。」
夭枝心一沉,自然知道這是託詞。
一家不肯只能換一家,往日點頭之交的,關係好的,或關係不好的,她都一一上門,卻沒有一個願意見她,應該說沒有一個敢見她。
所有人都知曉,這事沾不得。
「夭大人,我家老爺身體有恙,故不能見人。」
「大人,我家大人今日剛告了假,已經隨夫人一起回蜀東祭祖。」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