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繼續問,「說啊,本官讓你張嘴了嗎?」
老龐一時臉色都白了,滿嘴的血糊著,牙都松完了,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樣子,簡直就是活閻王。
這不張嘴如何說話,這說了話可就不張了嘴嗎?
怎麼做都是錯!
夭枝最後幾下打落了這獄吏的所有牙,才將烙鐵扔到二人面前,「你們自己來,答不出來便打,若是輕了,本官道德缺陷這方面便就要重修了。」
二人聽到此話,當即慌忙上前去搶沾了血的烙鐵,另外一個沒搶過,當即拿起了別的刑具,二人顫抖著聲互問互打,一下下都是真章,不敢松一點力。
夭枝不再理會,上前看向他,「如何了?」
宋聽檐唇角微彎了彎似安慰,卻連笑都蒼白,他還是清風朗月般,「有一些疼。」
自然是疼的,她看著就極疼,拿鑰匙解開鐵鏈,一抬手想要拔開了兩個鐵爪,卻見鐵爪刺進肉里,深可見骨。
她一時不知如何上手,只能小心,手上雖慢打開,但顯然極疼,宋聽檐一聲悶哼,己近脫力,脫了鐵鏈險些跪下。
夭枝當即扶住倒下來的他,壓著她往後一個踉蹌。
夭枝伸手扶他,卻有些無從下手,他身上全是傷,新傷疊舊傷,這幾日只怕痛不欲生。
宋聽檐靠上夭枝單薄的身子,似乎才發現她是真的,且還是一個人闖了進來,一時久久未反應過來,他聲音低啞,似不敢置信,「你怎敢……」
「即得你一聲先生,總要護著你的。」夭枝說著將身上披風披拽下來,披在他身上,又看向兩個臉腫至極的獄吏笑了笑,話間陰鬱至極,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厲鬼纏人架勢,「待本官空了,再來玩玩你們頭上那顆搖搖欲墜的腦袋。」
二人一聽臉色慘白,其中一人嚇得尿了,一時間獄裡只聽捶打低哭哀嚎聲。
夭枝扶著宋聽檐往外走去,遇上迎面而來的獄卒,淡聲道,「帶路讓外面的人全都退開,你們攔不住我,何苦貿然送死?」
獄卒嚇得連忙前面帶路,一路確實也沒幾個人能攔,外頭滿地傷患,倒得倒,暈得暈,場面很是壯觀。
宋聽檐一路看來,未發一言。
他們出來後一陣凜冽的寒風捲來,宋聽檐生生倒了一口涼氣,顯些沒站住腳。
她連忙扶著宋聽檐上了遠處駛來的馬車。
黎槐玉蒙著臉,打眼看見這場面,再加之她真把宋聽檐搶出來,一時伸手掩住嘴,強行捂住嘴中要出來的聲音。
夭枝扶著宋聽檐走近,「扶他上去。」
黎槐玉連忙幫著一起扶宋聽檐,抬頭看向遠處離得不遠死死跟著成排的獄卒們。
這麼多人,根本走不掉。
黎槐玉扶著宋聽檐上來,看過去,「這如何是好,我們接下來如何離開?」
夭枝卻沒有上馬車的意思,等宋聽檐上去以後就開口,「你帶他走,我若沒有消息,就近去垌寮村尋名喚滁皆山的人,他是我師兄,知道你們尋他,必然會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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