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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衷君聞言當即牢牢抓住她的手,指甲都嵌到她的肉里,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老師,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我只有你了……

都死了,他們都死了,我再無人依靠了!

老師,我如何是好呢……」他話間已經吐不清字,眼淚譁然而下,再也扛不住一點。

夭枝心中亦是戚戚然,輕輕開口,「褍凌,你不會死的。」

宋衷君聽到她這話放聲大哭,卻因為虛弱無力而啞然無聲。

她慢慢嘆息,命簿所寫總不比親眼所見,怪道都說司命這差事不好做……

夭枝出了宮門,一路徘徊,終究還是去了賢王府。

她在王府外站了許久,看著門口的御林軍,終是尋了原先的狗洞。

她進去之後,輕車熟路便能找到他,他往日就喜歡呆著水榭觀魚。

如今過去,果然見他坐在湖旁水榭中,頗有醉玉頹山之姿。

夭枝走近,他抬眼看來,似乎並不意外她出現在這,「夭先生來此,倒是稀客。」

夭枝聞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他也不問,慢條斯理端著酒盞一飲而盡,竟沒有絲毫不適,像是飲慣了一樣。

她不由開口,「這酒極烈,你怎喝得慣,你往日不是只飲茶,不喜酒?」

宋聽檐聞言看來,微微垂眼,指腹在杯盞上輕輕摩挲,「怎會不喜,只是不常喝罷了。」

「是不常喝,還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喝?」夭枝想到黑衣人,壓不住心中所想,開口分外直白。

宋聽檐見她難得這般慍怒,忽而一笑如月照明珠,薄薄光暈不遠其耀眼炫目之色,他放下了杯盞,「還是你明白我,我素來只飲茶,可我根本不喜歡茶,此物只能使你清醒,卻不能讓你做自己。」

「不能做自己?」夭枝聞言心中終於明白,她緩緩開口,「所以為祖母求藥的不是真正的你;擔心祖母和父皇之間的關係不好,隱瞞寶藏存在的亦不是真正的你;長年禮佛,文弱溫和一樣不是真正的你,是嗎……?」

宋聽檐面容平靜,似乎根本不怕她知曉,他語調平和,「如今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嗎,我有何處做錯了?」

夭枝見他這般平靜,心竟低沉地有些難受,她極為艱難才開口問出來,「你希望祖母安康亦是假的?那麼她的死,可是出自於你?」

宋聽檐輕輕轉動手中空著的杯盞,話間輕描淡寫,「我沒有讓她死,是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承受不住滿盤皆輸的結果。」

如此一來就都通了,她慢慢開口,「所以殺我的黑衣人是你的死士,對嗎?」

宋聽檐雖沒有開口回答,可看來的眼神已是默認,他這樣直白,顯然絲毫不打算瞞她。

夭枝想到第一次見他時,他被黑衣人追殺,所以這是他自導自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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