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衷君若是沒了,那麼一切都無迴旋餘地。
往日皇帝還在,他自然不會下手殺褍凌,免得徒增懷疑,可如今不一樣了,皇帝臥床不起,那宮中就是宋聽檐的天下,前太子便是出事也無人過問。
「那麼只能將褍凌安全送出去,如今呆在宮中多一日,便多一日危險,如此拖延下來的時間,也可讓我們儘快找到老者。」
酆惕自也知曉如今只能這般,可他還是有顧慮,「可是離開途中漫漫長路,前太子沒有人護送還是危險……」
漫漫長路有的是辦法殺人,而他們二人這個時間不可能離開皇帝左右,與他們不同空間的太子司命亦不能施法出手殺人,如此太過冒險。
夭枝思索片刻,看向酆惕,「我有一個人選,此人擅長蠱術,武功高強。」
嫪貰最是陰狠毒辣,行刺暗殺在他這處不是難事,防住這些也自然不是難事。
酆惕只覺可以,這樣既可以杜絕了蠱術,又可以防人,「那要如何找到此人?」
夭枝沉默片刻,看向外頭的天,「只要守住一個地方,就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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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色如墨,忽而一陣風過捲來了雨,所有的聲響在雨聲中格外輕。
一道人影站在院中淋著雨,微曲著身子,似乎痛不欲生,「貴人,我看過了,前太子的蠱毒早已紮根,他兩日之內必死無疑,便是喝太多的藥也無用……」
他說著,開口祈求,「我替貴人做了事,貴人能否將母蠱給我,我實在痛不欲生,若能給我,我必定視貴人為主子……」
嫪貰確實很聽話,搬取寶藏,招兵買馬這過程中難免會被人發現,他手段向來狠辣,殺人不留餘地,用起來格外趁手。
只是這種聽話是因為蠱蟲,如今他做不成事,自沒了用處,也不必再留……
宋聽檐站在廊下,屋檐遮掩下的陰影籠罩著他面上,只留薄唇和分明的下頜,朦朧月色之下,如山水畫中一筆清晰驚艷,薄唇上的傷痕還在,一絲不完美的破口卻越顯惑人。
他看著在雨中疼到站不直的人,薄唇微啟,言辭淡淡,「母蠱已死,我如今也幫不了你。」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得平靜溫潤,可在這般初春雨聲之中卻顯得格外冷。
嫪貰捂著胸口的手下意識抓緊,瞳孔微張,一陣緊密的離骨之痛又傳來,叫他險些沒站住腳。
難怪他這幾日來痛感越來越強,原來是母蠱已死,那留給子蠱時日自然也不多了,他的疼痛會慢慢加劇,最後痛不欲生而亡。
「你!」
他眼中透出陰狠,幾近咬牙切齒,「你竟然耍弄我!」
他往前一步欲要同歸於盡,卻疼得險些跌倒,還未緩過神來便被人一腳踹翻,飛出幾米之外,撞倒在台階上,猛地咳出一口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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