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惕自然也是思索過,「我如今官職只是閒職,左右不了什麼,也根本見不到陛下,而你,本就得皇帝信重,如今告訴皇帝是為了讓你在他面前謀得更大的信任,否則文武百官能人無數,若是皇帝信重旁人,我們才是真的沒有辦法做事。
如今你得了皇帝信重認可,才能說服皇帝廢掉殿下,復立前太子。」
「說的倒是容易。」夭枝往馬車壁上一靠,有些置氣,「皇帝疑心這般重,現下簿辭的能力又得皇帝的心,我如何說服皇帝廢立太子?你未免將我想得太有能耐了些。」
酆惕聽聞此言,便知她不願面對自己是命簿中老者的事實,「夭枝,這是天意,冥冥之中註定,我知你心中不想,可事情已經偏離軌道太多,已然沒有人能再解如今這般局面,你既然就是命簿中這位老者的存在,那便只能是你來做。」
「你不知他心思有多深,他如今對宋衷君離去都沒有舉動,你難道不慌?」她說著,頗有幾分對天意的怨懟,「我寄希望於老者可以挽救如今的局面,可天意卻轉頭告訴我,我就是這位老者,我該如何辦,我怎會這般落入局中,我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盆栽!」
酆惕聽聞此言沉默下來,他確實也沒有想到。
他伸手而去,按住夭枝的手,「夭卿,勉力為之,我知我如今說什麼都是無用,只你放心,接下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有什麼事都可以交給我去做。」
他去做又有什麼用?
到頭來還不是得她來。
夭枝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靠在馬車壁上,無力開口。
突然,馬車外傳來溫和悅耳的聲音,「先生。」
平地一驚雷。
夭枝驚了一跳,猛然坐直身,不知他怎麼去而復返,她明明看著他走遠了!
酆惕亦是頓住,想起他們方才的對話生生驚住。
夭枝反應過來,不知他有沒有聽見,頓滯非常,「何……何事?」
宋聽檐伸手拉開馬車帘子,如玉面容落入眼前,車夫不知被他趕到了何處,外頭只余他一人。
他看了他們一眼,視線落在她身上,「先生,我有話與你說。」
他這般應當是沒有聽見,否則豈會如此好性。
他如今要麼叫她夭大人,要麼叫她先生,這麼禮貌客氣,仿如往日之事都未做過一般。
可她卻總覺得有幾分話外之意,畢竟他唇上的傷還在。
夭枝被這般一番叫喚,已然是呆若樹木,「……什麼話?」
宋聽檐微微抬手,溫聲平靜道,「過來。」
夭枝聞言只得往前靠去,他站在馬車外,微微俯身視線正好與她平齊。
她才靠近而去,只覺他身上淡淡檀木氣息而來,他忽然伸手而來,扶上她的臉頰,低頭吻上她的臉頰,溫熱柔軟帶有濕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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