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是眾叛親離,難道坐這至高之位,到了最後都是如此嗎?
他擺了擺手,示意太監退下,轉而看向下面跪著的錦衣衛,「查到了什麼,要連夜來報?」
「陛下,太后養的死士已然查得清清楚楚,只是……」錦衣衛猶豫片刻,似乎有些疑惑,不知怎麼開口。
皇帝病容憔悴,極為疲憊,他靠著龍榻閉著眼問,「只是什麼?」
錦衣衛當即將手中的書卷攤開,交給一旁的大太監遞上去,「宓家旁支養著的死士,其人數足有千人,皆在這名單上。」
皇帝聞言睜開眼睛,接過書卷,打開來細細端詳,上頭寫得明明白白,這些人皆是到處收集的孤兒,專心培養,編號名字皆是清清楚楚,「都收拾乾淨了?」
這才是錦衣衛猶豫躊躇,未曾回答的問題所在,「陛下,這一群人此前我們一直在找,卻已沒有一個活著,昨日天上憑空掉下一信卷,紙條上說這群死士早前就已經全軍覆沒,他們死亡的時間正好是太后娘娘派他們前去烏古族找尋寶藏的時候……」
皇帝聽聞此言自然知道其中關鍵所在,他重咳幾聲,強行壓下,從書卷中抬起頭看向錦衣衛,「你確定他們前去烏古族時就全軍覆沒了?」
錦衣衛自然已經調查清楚才敢稟報,「微臣已明確查過,他們所有人皆是散作各路前往烏古族,外出時間皆是統一,可回來的時間卻沒有,而他們最後出現的時間永遠停留在外出那一日。
微臣查過所有驛站馬棚客棧皆沒有顯示流經蹤跡,每寸地方都挖過了,他們再是隱蔽,也不可能一點蹤跡都沒有,所以臣敢斷定,他們就是死在烏古族中,不曾出來。」
殿中氣氛一時滯住,安靜至極。
皇帝慢慢合上手中名卷。
當初太后母族口口聲聲拒不認罪,只道自己冤枉,到最後都一直在說,烏古族寶藏並未被他們拿去,而是在旁人手裡,私養的兵也不是他們練的,全是旁人居心叵測,栽贓嫁禍。
太后還曾口口聲聲說此人就是宋聽檐。
皇帝自然不可能信她這般信口雌黃,他一直知道太后視宋聽檐為棋子,如今自然是想要將所有禍事都推到這個不沾親帶故的便宜孫兒身上,利用其脫罪,好捲土重來,他豈能讓她如意?
再者便是宋聽檐那一年多時日全在賢王府禁閉,他又有何能耐把那寶藏移出來,又有何能耐去招這麼多私兵?
需知人多事亂,養如此多人且不叫人知道,根本不可能。
當時人證物證俱在,他扳倒太后一族心切,自然是根本不信他們的狡辯。
可若是太后的親信全部死於尋寶之路,那麼烏古族的寶藏,太后一族必然是沒有拿到的,又何來以傾國之力圈養重兵?
如果太后並沒有養兵,那麼還能有誰知道烏古族寶藏所在?
除了他這個能幹的兒子,自不會再有第二人。
皇帝輕易便想到這處,他猛烈咳嗽一番,才勉強喘過了一口氣,只是面色泛白得厲害,連話都說不出來,許久才半啞著開口,「把太子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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