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他從來不會與正人君子結交,因為君子溫和坦蕩,光明磊落,他是不可能了,他沒這個機會做君子……
勾心鬥角,虛偽利用,他自幼與這些為伍,早已不可能光明磊落了去。
他時常覺得有趣,祖母父皇,他們這樣聰明,這樣冷血,這樣看一眼別人就能知道別人心中的算盤,卻總不知道身邊的孩子在想什麼。
後來他才知道不是他們看不出,是因為他將他們的虛偽冷漠,陰謀詭計學了十成十,青出於藍勝於藍。
他早就陷入泥潭。
有這樣的先生,又有什麼好弟子?
所以,他最不屑的就是先生,教得這般骯髒。
這皇宮到處都髒,最髒的是人心。
後來他見到了一個人,他才知道原來先生是不一樣的。
他第一次見到人可以不虛偽,可以隨心而為,她不在意陰謀陽謀,也不覺得人心可怕。
她說,世間之事總歸脫離不了執念二字。
『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不欲臨。』都是執念,既是執念又何分高低?
是以她覺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亦是如此,可每次她都冒著殺頭的風險擋在他面前。
她說她是順著天命救他,不必記掛於心,她覺得所有事都是天命,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她要救他亦是天命。
他記得那年禁足下了大雪,她提著一盞燈,在天還未亮時敲了敲他的門。
她站在門外,斗篷和烏黑的發上皆沾了雪,呼出的氣都染了白霜。
她發間帶雪站在檐下,頗有風骨,舉著手裡的燈,「簿辭,下雪了,可要出來賞雪?」
從來沒有人歡歡喜喜叫他賞雪,他也從來不在意外頭的天是下雪還是落雨。
因為對他來說,下不下雪無關緊要。
他不喜歡雪,但也無所謂賞不賞雪,他不喜歡的事情多著,還不是要一一去行。
他生來,就沒有隨心所欲的時候。
他接過她手中的燈,「先生怎麼回來了,皇兄那處熱鬧散了?」
「這戲看了幾回,也總歸是那樣。」她眉眼帶笑,顯然不將太子府放在心上,「我瞧著下了雪,便早早趕回來,免得你一人觀雪,太過無趣。」
她與他一道往外走,雪下得很大,片片飄落而下,入目一片白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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