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台上的表演，看得格外專心，從進場到現在, 她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

半個小時前, 他還在慶幸, 以為她在他和溫禮昂之間, 終於選擇了他一次。

原來她選擇的不是他, 而是這部話劇，甚至她根本沒有選, 她全都要。

他以為是單選題, 原來在她看來, 是多選題。

陳璡胸腔里堆積著一團鬱氣，而旁邊的人渾然不覺。

似乎更生氣了。

他總能輕易被她撩動情緒, 以前是，現在也是。

想起溫禮昂降下車窗時的表情，陳璡覺得劇院內的空氣變得更沉悶，更讓人難以忍耐。

彼時，溫禮昂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他扶了下鏡框：「阿筠先和你約好了是麼？」

陳璡不語。

溫禮昂把副駕駛座上的包遞給他, 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

「但她還是不忍心拒絕我，所以我送她過來了。」

「你照顧好她, 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兩個小時後，話劇結束，大家都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

人潮擁擠, 腳後跟貼著腳後跟, 姜筠一直低著頭走路，生怕踩到別人。

堵了十來分鐘, 好不容易走出劇院，陳璡的車就在附近商場的停車場，兩人往車庫的方向走。

大概是這個下午過得特別充實，姜筠這會興致很高，走路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陳璡，我想吃江漢路那家的漢堡，你肯定沒吃過那家，又便宜又好吃，它的口感和其他快餐店的漢堡都不一樣。」

「嗯。」

「你呢？你想不想吃？」

「隨便。」

陳璡仍是面無表情，語氣有些不耐煩。

那看來是不想吃了。姜筠想。

她在大腦里快速搜索附近的餐廳，突然眼前一亮。

「那去吃粵菜？清淡一點，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味道不錯。」

他漫不經心地說：「隨便。」

當姜筠給出第三個選擇，陳璡仍是給出同樣反應的時候，姜筠好像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這才正眼看他。

在停車場入口左側，她停了下來，湊到陳璡面前打量了兩眼。

「你今天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沒有。」

陳璡冷著臉回答。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好像生氣了？」姜筠很認真地發出疑問，黝黑的瞳孔望著他。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陳璡勾了勾唇，說起反話，「不就是為了赴溫禮昂的約，遲到了半個小時，差點進不去嗎，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不就是把他當作備選嗎，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一直以來不都是她的備選嗎，他早該習慣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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