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結束了?」他打著哈欠問。
「嗯。」
陸燁目不斜視,直直盯著膝頭的屏幕,隨手敲了幾行修改意見。沈星宇的眼睛終於適應了光線, 第一個目標便鎖定了陸燁輕輕點著地的皮鞋尖。
他向來是靜坐如鐘,連肩膀都平直得能放個水平尺, 何時來的這種小動作。看來去參加個談戀愛的節目,竟能把他改造得生動不少。
沈星宇不動聲色地問:「你今晚是什麼局?比我還晚。」
「嘉賓聚餐。」陸燁拋過簡練的幾個字,心思全在面前的這份報告上。
沈星宇端起水杯,佯作隨口一問:「都有誰?」
「詹念卿、關海芙、安霽月。」他的習慣就是報名字。
沈星宇登時揚眉,頗感意外:「怎麼沒有朱老闆?拜託,你還真當自己去談戀愛的啊,兄弟部門等著朱老闆的項目呢——」
陸燁認命地合上電腦,這報告還是留到飛機上看吧。
一談到項目,身邊醉醺醺的男人忽然清醒得嚇人,桃花眼亮如芒星,「我也不是說不讓你談,但你先把工作搞定啊。上回你還去和朱老闆私會,不是很有搞頭麼,怎麼後面就沒信了呢。」
陸燁眉眼皺成一團,嫌惡地白了他一眼。無論是正常的商務拜訪,還是不正常的私相授受,在沈星宇嘴裡可能只有一個字:「搞。」
他自小在那樣的家境下長大,因而所有人事在他看來都不過爾爾。
據說沈星宇十歲就上了生意酒桌,拿著氣泡水給滿桌叔叔阿姨敬酒,滿口吉祥話都不帶重樣的。
酒桌上的阿諛逢迎,他手到擒來,甚至頗有天賦,但他目標明確,就是把生意搞成。
無論生意大小,籌碼如何,能搞就搞,不能搞就換。
沈星宇的處事就是如此簡單粗暴,卻所向披靡。
同樣是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安霽月就完全不是這種性情。她是另一種程度上的天賦異稟,但又視為糞土,絲毫不以為意。
不過有時,她似乎也會起私心。陸燁想到剛剛桌上的一席置氣,眸色暗了暗。
「朱老闆的項目還是趁早放棄吧。她不會接受z司領投的。」
「為什麼?」沈星宇宛若遭到當頭暴擊。
「她和安世資本已經接觸很久了。安世的話事人也出面和她聊過,兩人關係匪淺。」
陸燁上次去拜訪時,並未錯過正從朱綾的辦公室翩然離開的那抹倩影。那是他難得見到的端莊靜嫻的安霽月,即使是背影也落落溫婉,瀅瀅如水。
進門前他就有種冥冥預感,朱綾和安霽月這兩人或許分外投緣。儘管朱綾總是極盛而艷麗,安霽月則常常溫潤如玉,但她們骨子裡似乎都埋著亘久的韌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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