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總揉揉眼睛,想重新睜開時看得真切些,但白霧逸散, 她的視線回歸清澈空明。
越輝披著浴袍,裹著干發巾,施然走出浴室。安霽月垂著頭跟在她身後, 雙手彆扭地交叉在一起。
梁思南一手捧著一杯蜂蜜柚子茶,皺眉打趣地側眼打量著二人。
越輝大約已經酒醒一半,不再是雄赳赳氣昂昂的狀態, 但眼睛仍然烏黑雪亮。
她身後那位,像做了什麼錯事一般唯唯諾諾。
越輝從背後拽出那個平日落落大方的女人,短促地拍了下她的背, 像是在教訓孩子站直。
「人就在這兒,問。」她下了命令。
翡綠的裙邊已經被她揪出了難看的痕, 安霽月只覺喉嚨發乾,囁嚅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越輝幾乎沒了脾氣:「有我在這里,你還怕他吃了你不成?」
安霽月低著頭,下巴貼著鎖骨,自下而上地瞥了對面的男人一樣,小心措辭。
「南哥,您為什麼想和我結婚啊……」
乾等了許久的梁思南比她鎮定得多,他斜靠著吧檯,沒有回答,而是平靜地反問:「你又是為什麼不想和我結婚呢?」
在車上想不出一條理由的安霽月,此刻卻斷然給出了最誠實直接的回答:
「因為我不喜歡你啊!」
話一出口,整個客廳的空氣驟然凝固,氣溫似乎忽地升高了,周圍的一切變得黏稠。
安霽月著急地抬頭解釋:「我說不喜歡,不是說討厭,是沒有像對愛人那樣的喜歡。」
她背上直冒汗,彷徨地望了一圈,發覺客廳的窗戶緊閉,連忙快步去推開玻璃,迎著風吹了吹發熱的額頭。
她迅速做著心理建設,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卻見到梁思南仍舊倚在那裡,若無其事地顧自喝著水,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他沉吟片刻,循循善誘地繼續問:「嗯,除了不喜歡,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沒有了。」安霽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誰料梁思南大為釋然地舒了口氣,朝她展露輕鬆和藹的笑容,「太好了,這是最微不足道的因素。」
啊?
她傻傻地愣在原地,木然聽著梁思南將自己這段時間勞心勞力折騰的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當年梁父將梁氏集團的股份留給了他們母子,將一部分直接遺贈給謝瑩,方便做日常管理,而將大半包裝成了信託,留給梁思南。
而梁父骨子裡就將成家立業視作人生理所應當的必修課,在信託里還增加了梁思南必須攜妻歸來,才能完全繼承梁氏集團。
從g市回來後,他拜訪了許多律師,翻來覆去研究了信託條款,也沒能找到破局之道。
他似乎真的需要一個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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