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呼嘯肅長的鳴笛聲打得震耳欲聾,一輛載著砂礫的巨型貨車幾乎是被寶馬車擦著前輪轂超過。司機忍不住探出頭怒沖沖地準備咒罵,但望著車標又咽回了聲。
手機啪地砸到了腳背上,安霽月驚魂未定,顧不上疼,驚懼地扭頭看他。
梁思南的側臉輪廓硬朗,面如磐石,並不打算多做解釋。
「南哥,你沒事吧?」她怯生生地問了句,怕進一步打擾他的節奏。
「沒事,繼續發你的消息吧。」男人硬邦邦地將她的關切堵回。
安霽月忽然覺得眼前又是一片熟悉的蒙濛霧境。梁思南就在這團霧氣中央,忽冷忽熱,時遠時近。
她習慣性地揉了揉眼,以為重新睜開時又能迎來清澈明淨的世界。
但這次不太一樣。
仍然是稀薄而白茫茫的霧,縈繞在他們之間不肯散去。
安霽月愣愣望著對面那張不再對自己閒適調侃的臉,心頭一緊。
「回來了?給你留了夜宵。」
越輝坐在餐桌前,對著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敲字,見她進門,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微波爐。
安霽月下意識抬眼望了下壁掛鍾,將近凌晨一點,而這個穿著睡衣的女人精神抖擻,藍幽幽的光投在她的臉上,映不出半絲倦意。
她抱著盛著糯米紅薯粥的骨瓷碗,一勺一勺慢悠悠喝著,心思放空。
「南哥呢?」越輝沒有抬頭,隨口問道。
「他說要自己待一會兒……」
安霽月欲言又止,與越輝無聲對視了一眼,二人都明白梁思南是想在上樓前自己抽根雪茄。
「還以為他回來一趟是打算好好休養一陣,沒想到也有這麼多事要辦。」
「什麼事?」安霽月好奇探問,「噢,我又被停職了,沒準能幫他做點事。」
「很多啊。」越輝掰著手指,「托他那位叔叔的福,梁氏集團積弊已久,他現在有心清理但又沒辦法直接插手。還有位姓謝的女士,也不知從哪兒打聽到的消息,今天都把電話打到家裡了,說什麼要他一定帶著兒媳婦回趟家。」
安霽月記得那位和善的謝阿姨,小時候去梁家玩,這位阿姨總有點病懨懨的,但對她倒是和善可親。
「再加上結婚那檔子事兒……」
安霽月像是被戳到肋骨,腰杆挺得筆直,旗幟鮮明地表態強調:「這我可幫不上忙。」
「知道你現在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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