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編力排眾議:「朱綾的人設是華麗魅人的姐姐,這種形象雖然吸粉,但也最容易被挑剔『不真實』、『總是端著』、『有距離感』。這次用簡單的妝造,既能埋好伏筆,又可以引導觀眾管中窺豹她率真的一面。最重要的是,她願意以淡妝示人,一定程度上也是和新嘉賓投緣的特別之處。」
編劇組紛紛點頭同意,高嶺之花下神壇、假面為一人而卸的戲碼實在帶感。
宋伊一態度很堅決:「不行。朱綾的帶貨流量很大,別說穿搭,連口紅色號都是討論熱點。招商組正在接觸的幾個品牌都對她感興趣,現在突然素顏上鏡,反差大不說,商業能力也會受影響的。」
幾人七嘴八舌了一陣,最終將目光聚集在若有所思的安霽月身上。張導和武導都不在,還是需要她拿定主意。
安霽月想了想:「聽聽朱綾自己的想法吧。」
她最不愛勉強別人。從前做那檔音綜時,安霽月就分外尊重每位音樂人和每隻樂隊自身的表達欲,最終的效果才如此炸裂,選手和主題個個鮮明,節目也順勢成了當季爆款。
安霽月始終堅持,真人秀節目就該把表達權交給嘉賓。節目組需要做的,就是將嘉賓的人格魅力儘可能完整地呈現在台前。
今日的朱綾,不僅神色憔悴,似乎還行程匆忙。安霽月剛剛靠近她時,甚至嗅到了一縷不尋常的煙氣味。
如果強令她濃妝艷抹,鏡頭恐怕也只是畫虎畫皮難畫骨。
與朱綾的1V1環節,鍾忻梧投其所好地選擇品茗。略施粉黛的朱綾在茶案的另一側坐定,仔細端詳起手中精緻繁複的描金瓷杯。
鍾忻梧注意到她的動作:「你是喜歡這套杯具嗎?」
朱綾微微抿唇,不置可否:「這花紋樣式,和常見的不太一樣。」
尋常茶具,要麼是樸素細膩的紫砂碗,要麼是寫意描上幾筆的白瓷杯,花樣繁複的宮廷風格也多愛用上古神鳥之類的意象。但手中這套,不僅顏色鮮艷,連使用的花紋圖案都有些西方貴族的風格。
鍾忻梧點頭:「是我從英國淘回來的。據說是當年某位公爵夫人親自設計,又托貿易商找關係從官窯定製的。你如果喜歡,就當我送你的禮物吧。」
朱綾一愣,笑著擺手拒絕,只輕聲讚嘆,低頭品茶。
鍾忻梧定定地望著她:「朱綾,我能說說我對你的感覺嗎?」
氣韻悠然的女人挑著柳葉眉,抬眼等他繼續。
「你像一支玫瑰。」鍾忻梧真誠地說。
「哦?」朱綾寵辱不驚地淡笑,半開玩笑地說,「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第一個用玫瑰形容女人的是天才,第二個——」
「是蠢材,我知道。但沒辦法,這就是我對你的感覺。」
鍾忻梧的淺眸清透,似乎只是在單純地盛讚:「如果不夠獨一無二,我可以再具體一些。你像一支肆意生長在黑土裡的厄瓜多枯木玫瑰。
他望過來的眼神里摻雜著痴迷:「枯木玫瑰即使是在漫長的凋零期也毫不失優雅。它的花瓣邊沿被濃烈的日光灼烤,被曠野的靈籟風乾,脈絡一絲一絲滲出古銅般的棕紅色澤。」
朱綾沒有避開他直白的目光,眸心動了動,故意問:「你是在說,我老去的模樣很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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