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輝將這些信件保存在安霽月的辦公室,保險柜的密碼設置成她的生日,大概也是希冀著她有一日能看到。
安霽月的眼裡重新閃爍起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是了,這次她不是流落在外,不是心處荒原,她的身邊有陸燁。是只要並肩走在身邊,就能驅散她一切焦躁、不安和惶恐的陸燁。
如果真的是段烏糟糟的陳年往事,他也會帶她對抗舊日的洪流,將她打撈上岸。
安霽月重新拾回那個薄薄的信封,連帶著保險柜里的其他信,一同搬到柚木茶几上。她拈起日期最近的一封,深深吸了一口氣。
陸燁覆上她的手:「我先幫你看一封,然後轉述給你,如何?」
安霽月感激地沖他點了點頭。
她望著陸燁修長的手指打開信封,一點點抽出裡面輕如蟬翼的兩頁紙,展開對摺的痕,快速掃閱。
陸燁的臉色,由平靜無波,一瞬變得凝重。他轉頭,遲疑又心事重重地將信紙塞進安霽月的手裡。
「你最好還是親自看一下。」
安霽月驚詫地望了他一眼,低頭看信,滿篇都是熟悉的字跡,只是缺了幾分昔日的遒勁。她的目光很快凝固,心臟像是被大手狠狠攫住,呼吸陡然閉塞。
她的父親安珀在信中寫到,自己的骨癌已經進入晚期,決定放棄化療。隨信還附了最近一次的檢查報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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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霽月揣著所有的信件,坐在貴賓廳里候機。手邊的茶水又一次涼透,陸燁一言不發地替她重新沖泡了一杯,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已經過了午餐的時點。他們今日懶起,原計劃在逛過安世後就去慢悠悠地吃早茶,眼下一切都是未定,安霽月絲毫沒有進食的意願,只覺得從心到肺都堵得慌,連雙腿都像灌了鉛一樣沉。
她一封封地拆著信件,讀得或快或慢,讀完後又細細裝好。茶杯的旁邊就是紙巾,但安霽月一點也沒動。她始終沒有流出淚來。
陸燁看著她已經稍有些乾裂的唇,心底鈍痛:「霽月,喝點茶。」
安霽月搖了搖頭,棕色的眸子黯淡無光,不過幾小時而已,標緻的臉龐便神態憔悴。
他又問:「那,果汁?」
她繼續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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